晨雾如纱,孙二娘包子铺的蒸笼再次升起袅袅白烟。新制的竹屉上,孙二娘用擀面杖在每个包子褶顶压出三道细痕——这是赤焰军"三日内行动"的暗号。案板旁,时迁正将西域商人送来的夜光沙混入墨汁,羊皮纸上的汴京水系图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微光,暗渠网络如同盘踞的巨蟒,每一个节点都标着血手盟的蛇形标记。
"漕帮传来消息,金国商船的黑水是腐蚀城墙根基的化骨水。"玉箫郎君推门而入,箫管缠着浸透草药的布条,"我在码头发现,他们正用包子铺样式的蒸笼运送毒剂。"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稚嫩的歌谣:"十字坡,包子香,吃了一笼,见阎王..."孙二娘捏面团的手骤然收紧,面团里暗藏的铁丝刺破指尖,血珠渗进面里,红得触目惊心。
巳时,三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进店。他们点了素包子,却在掰皮时露出袖口的玄铁护腕——那是金国精锐"铁浮屠"的制式装备。孙二娘端茶时故意碰倒茶壶,沸水泼在对方脚面。汉子暴起的瞬间,她瞥见其脚踝处的海东青刺青,与那日暗渠里的杀手如出一辙。
"客官这双靴子,倒是比寻常人沉些。"孙二娘笑意不达眼底,柳叶刀在袖中轻颤。为首汉子冷笑,靴底突然弹出三棱透骨钉,钉尖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混战中,时迁甩出渔网缠住两人,玉箫郎君的箫声化作音刃,却惊觉对方早有防备,耳中塞着浸过蜜蜡的棉团。
包子铺后院,孙二娘踹开暗室机关。密室四壁挂满张青绘制的机关图谱,墙角的药炉还残留着未燃尽的龙涎香。她抓起案头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东北——正是汴京城隍庙的方向。暗格里,一封泛黄的信笺滑落:"若遇罗盘异动,城隍庙戏台第三块青瓦下..."字迹被水渍晕染,却依然清晰可辨。
当三人赶到城隍庙时,正撞见血手盟众人将一箱箱货物搬进地宫。孙二娘攀着飞檐望去,箱角的饕餮纹与破庙火药箱如出一辙。更骇人的是,戏台上的伶人正在唱《狸猫换太子》,戏服上的金线绣着血手盟的图腾,唱腔里竟夹杂着催动"梦魂香"的特殊音律。
"小心!"时迁拽着孙二娘急退。戏台机关启动,数百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玉箫郎君的箫声与弩箭相撞,木屑纷飞间,孙二娘发现地砖上刻着张青独创的八卦图。她依图而动,刀刃精准刺入第七块砖缝,地宫入口缓缓开启。
地宫内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三百个贴着"景德窑瓷器"封条的木箱整齐排列。孙二娘劈开箱子,里面不是瓷器,而是裹着油纸的西域火器,引信处还插着血手盟特制的迷香。更令人心惊的是,箱底压着本账簿,密密麻麻记录着朝中官员与金国的往来账目,其中赫然有三衙统领的印鉴。
"原来他们要的不是炸毁汴京。"时迁声音发颤,"这些火器配合迷香,足以让整个汴京城不战而降!"玉箫郎君的箫声突然变得急促——地宫顶部传来石板挪动的声响,数百斤重的巨石正缓缓下落。孙二娘抓起火器,在张青留下的机关图指引下,将引线缠在八卦机关的枢纽处。
轰然巨响中,地宫崩塌。三人狼狈逃出时,正见一队金兵押着戴镣铐的工匠经过。工匠们胸前的木牌刻着"官窑匠人",可孙二娘分明看见,其中一人掌心有老茧——那是长期锻造火器才会有的痕迹。她追上队伍,柳叶刀抵在领队金兵咽喉:"说,这些人要去哪?"
金兵狞笑,咬破口中毒囊。孙二娘在其咽气前扯下腰牌,牌面刻着"萧"字。远处传来马蹄声,玉箫郎君脸色骤变:"是金国的铁鹞子骑兵!他们定是察觉地宫异动!"时迁掏出火折子:"二娘,我引开追兵,你带着证据去见赵寻!"
暴雨倾盆而下,孙二娘策马狂奔。怀中的账簿被雨水浸透,字迹却愈发清晰。路过包子铺时,她望见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晃——那是张青亲手糊的,灯笼纸上还留着他画的小狐狸。记忆如潮水涌来:"二娘,等太平了,咱在灯笼上写满'天下第一包'。"
宣德楼前,赵寻带着残余的赤焰军旧部与金兵对峙。孙二娘挥鞭冲入阵中,将账簿高举过头:"赵兄弟!这是金国勾结朝中奸佞的铁证!"话音未落,城墙上突然传来萧燕燕的笑声,她手中的玉瓶倾倒,紫色烟雾随风飘散——正是升级版的"梦魂香"。
玉箫郎君的箫声及时响起,音波驱散部分毒雾。孙二娘趁机甩出张青特制的解毒香囊,里面的草药与箫声共鸣,形成防护屏障。混战中,她望见萧燕燕身旁的黑袍人,那人手中把玩着张青的断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还我丈夫命来!"孙二娘挥刀直取黑袍人。对方招式诡谲,铁扇与柳叶刀相撞,火星四溅。激战中,孙二娘突然发现黑袍人出招的破绽——那正是张青生前教她破解的西域邪术。她刀锋一转,使出张青独创的"柳叶十三式",刀刃精准划过黑袍人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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