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赵国华和黄心蕊都回屋午睡了,留下老好人王嘉兴在收拾厨房,李希月并不困,便留下来帮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到林柔,李希月就问:“那个林柔现在怎么样了?”
“你怎么会知道林柔?”王嘉兴诧异。
李希月就将去见过许向阳小叔的事说了,“许向阳家的事我都知道了,王知青,你没必要再瞒着我。”
“也不是我要瞒着,是大队长三令五申,不让我们私下议论。”王嘉兴叹了口气,说:“不过既然是前副队长主动告诉你的,想来我说一两句也无妨。”
李希月点点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王嘉兴笑了笑,“其实除了你们三个新来的知青,这事在整个春风公社就不是秘密。”
一边洗碗他一边缓缓道来:“当年林柔做了那些缺德事后不久,家里就着火了,她男人死在了大火中,她半边脸被烧焦,虽然活了下来,但毁了容,她婆家觉得是她克死了她男人,没少打骂她,这些年,她过得还不如一条狗。”
“着火是意外?”李希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吧?
王嘉兴朝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人,低声说:“所有人都知道是向阳同志做的,那家人还报了公安。”
“后来呢?”李希月追问。
王嘉兴说:“因为林柔和向阳同志家的恩怨,公安也认定是向阳同志做的,那天来了一车公安要抓向阳同志,大队干部们护在了向阳同志面前,村民们也都纷纷站出来做证,证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村子,公安没有证据,村里又护得紧,公安不敢与民众起冲突。”
“好像还听说有军人也在暗中护着向阳同志,公安那边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向阳同志做的,最后只能把那场大火当成意外,结案了。”
李希月想到那画面,内心无比触动。
许向阳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烈士,烈士留下唯一的孩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他的战友不可能不管的,还有他的妈妈救了整个村子的孩子,村民们当然也会护着许向阳叔侄。
难怪村里人对许向阳家的事讳莫如深,难怪大队长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私下议论这些事情,难怪所有人都劝她离许向阳远一点。
许向阳为了替他小叔报仇,不惜把自己一生都搭进去,是个有血性的男儿。
谁不说一句他这事干得漂亮呢?
连李希月听到林柔的下场都觉得痛快解气。
苍天饶过谁,报应只会迟来,但不会不来。
林柔有那样的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
帮王嘉兴收拾完厨房,李希月就去了许六叔家。
“月月,回来了?”许六叔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女,笑得花白的胡须上下抖动。
李希月笑问:“爷爷,想我没?”
“想,天天想,就盼着你早些回来。”许六叔一脸宠爱,“听说你把一个死了的病人给救活了,丫头,真有本事,不愧是我孙女!”
李希月笑得花枝乱颤,“可不是,只有您的孙女才这么优秀。”
祖孙二人上演不要脸互夸模式,夸完后,李希月从身上拿出钱来,“这是县里下发的救灾补贴,您交到队委去。”
赤脚医生是大队的一份子,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拿工分,但看病收的钱须得上交到队委,农忙的时候还得上工。
一种是开脱产证明,不用上工,每个月交固定的钱到队委。
现在她还没经过考核,还不算正式的赤脚医生,拿的是队里的工分,因此,这次救灾的补贴得上交队委。
不过五块钱,李希月也没放在眼里。
但她救治其它病人的收入不用上交,那些不包括在救灾补贴里。
这些日子,她赚了有二十多块,都存进空间银行了。
“好。”许六叔接过。
李希月又另拿了两块钱出来,“这些是用您的药的费用。”
许六叔没客气,也收了。
他是开了脱产证明的,每个月都要交八块钱到队委,所以治病开药都得收钱。
“月月,过几天就是赤脚医生的考核了,到时候爷爷带你去县里考试,不过你本事大,这点小小的考核难不到你。”许六叔笑说。
李希月点点头,“那我也得准备准备。”
她有行医资格证和行医执照,按理说是可以直接当赤脚医生的,但当地的赤脚医生证没有,得再考一个证。
毕竟乡下地方,还是认赤脚医生证的,多一个证也多一份保险。
“听说你今天去向阳家了?”许六叔一边研制药材,一边问。
李希月过去帮忙,“是,我知道向阳同志家所有的事情了。”
“建民说的还是向阳说的?”许六叔有些惊讶问。
李希月说:“建民同志告诉我的。”
许六叔更惊讶了,“难得,他肯和你说这些,那件往事是他一生的痛,我们谁也不敢提,就怕他……没想到他愿意亲口告诉你。”
“爷爷,建民同志的腿是什么情况?”李希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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