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大清在公安局嫡系王振坤副局长敲门进来，将一份调查报告交给何大清。
何大清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重重摔在红木办公桌上，茶杯里的水溅出来，在文件上洇开一片暗色痕迹。
“坑爹的孩子，什么时候都有。”他咬着后槽牙低声骂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秋雨绵绵，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吴家参与保城白洁跳楼案的调查结果就摆在眼前。何大清怎么也没想到，吴家参与针对自己的阴谋，竟起源于那个曾经追求过何雨水的吴昊。
三个月前，何雨水穿着米色风衣，在司机打开车门要上车的刹那，无意中瞥见商场走出带着跟着母亲闲逛吴昊。
那个曾经趾高气扬俯视何雨水的吴氏旁系，上次被打折了腿，如今只能呆在公安局内勤混日子。他那高傲的母亲嘴被打落的牙龄已经换上金牙，但一说话时露出两颗门牙极其难看。
何雨水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些时何雨水目光吴昊母子扫过，连多看一眼都欠奉。便乘车而去……
“就因为这事？”何大清揉着太阳穴，难以置信地摇头。
王振坤站在办公桌前，低声道：“吴天明被免去厂长职务后，一直对您将豆制品厂转亏为盈耿耿于怀。吴昊那小子添油加醋，两人一拍即合，借用吴家上面人脉……”
“蠢货！”何大清猛地拍桌，“就这样他们当了杨家马前卒，利用吴家姻亲保城的李副市长，而李副市长早就对王泽有意见……”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何大清此刻纷乱的思绪。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县政府大院里的梧桐树在风雨中摇曳。
“吴家上面什么反应？”
王振坤向前半步：“刚知道时都懵了，现在正急着撇清关系。吴老爷子发了大火，说要家法处置...”
“晚了。”何大清心中冷笑，暗想：既然敢伸手，就要付出代价。尤其这个吴昊还涉及到雨水，这个隐患坚决不能留。”
王振坤走后，何大清叫来了李魁勇。：“那个吴昊……”李魁勇会意地点头，却又犹豫道：“那吴天明...”
“先留着，太明显了对谁都不好。”何大清转身，脸上已恢复平静，“你家里现在怎么样？”
提到家里，李魁勇顿时精神一振。在何大清的关照下，他一家九口七个工人，连老六都考上了中专。从当年一个打零工的由康九引荐到现在的位置，他对何大清的死忠可想而知。
“韩冰和李兴光，你觉得谁适合接你的班？”何大清突然问道。
李魁勇心头一跳，意识到这是要安排他去做更重要的事了。他略一思索：“李兴光能力更强。”
“好，今天交接完，等事办完你就去香江找康九，那几个一直跟你办事的人一起带出去。”何大清的语气不容置疑。
三天后，一场“意外”车祸带走了吴昊和他母亲。肇事司机逃逸，就像从未出现过。
吴家，吴天明像困兽般在书房踱步。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他神经质地啃咬着指甲，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醒。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是父亲打来的，声音疲惫而苍老：“天明，最近别出门，等风头过去...”
挂断电话，吴天明瘫坐在真皮沙发上。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倒数他的生命。他想起何大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起那些莫名其妙就消失的对手...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预想中的报复始终没有到来。吴天明的神经渐渐松懈，甚至开始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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