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二喜要求自己给战士们讲特战一队这次的经历,周云峰笑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说头嘛?”
王小虎红着眼睛,低沉着嗓子说道:
“云峰哥,你给我们讲一讲,吴排长和赵班长牺牲的情景吧,我们想了解一下,他们是怎么牺牲的?”
周云峰沉吟了一下,心中知道,王小虎这些战士,对待他们的老排长吴大力、老班长赵铁柱的感情,不会比对待自己差,不把这二人牺牲时的情景,详细说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便把赵铁柱牺牲时的情景,详细诉说了一遍。
战士们听说赵铁柱被敌人的狙击手打了六枪,一个个气坏了,眼里都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王小虎骂道:“这个可恶的畜牲,他怎么不一枪把赵班长打死,偏偏要这么折磨他啊?他还是人吗?”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周云谱却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叫围点打援。敌人的狙击手,不一枪把赵班长打死,而是不停地折磨他,希望赵班长发出惨叫,引得我们去救他,敌人好趁机狙杀我们!哪知道我们的赵班长,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被敌人打了那么多枪,愣是一声未吭!”
王小虎恨恨地道:“敌人还真是阴险狡猾啊!可恶的家伙,别让我碰见他,否则,我非得打他十二枪不可,让他也尝尝被人虐的滋味!”
陈二喜却插话道:“这个敌人,已经被云谱干掉咯,算是给赵班长报了仇了!”
这个陈二喜,倒是把功劳全部推给了周云谱,半点不提他自己也射中了那个狙击手的事。
说完了赵铁柱的事情,大家又催促周云峰快讲吴大力牺牲时的情景。
当听到吴大力被敌人的机枪打成了筛子,一个个又义愤填膺,可知道吴大力跟着特战队,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就连临死前,都还打爆了一架敌人的直升飞机,又很为他骄傲和自豪。
王小虎问:“云峰哥,吴排长的遗体,没抢救出来吗?”
周云峰惭愧地道:“小虎,同志们,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没办法把吴排长的遗体抢出来带走……”
周云谱在旁边,又眼睛微红,陈二喜也难过地低下了头。
看气氛变得沉闷,和王小虎同来的一个战士,名字叫做潘精忠,连忙开口道:
“云峰哥,怎么能怪你们呢?革命同志,行军打仗,哪有不牺牲的?我们赵班长,被敌人的狙击手一枪一枪地虐,为啥都一声不吭?不就是不愿意让战友们,因为去救他而牺牲吗?别说吴排长已经牺牲了,即使他只是受了重伤,那种情况下,他也不愿意战友们去救他!”
王小虎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志愿军战士,亲如兄弟,都是宁愿自己牺牲,也要掩护战友,又怎么可能让战友因为救自己,而做出无谓的牺牲呢?
要说对待吴排长和赵班长的感情,云峰哥,云谱哥,陈二喜,他们哪一个也不会比自己差啊!
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会把吴排长的遗体抢救出来啊!
这不是战场情况紧急吗?
王小虎脸红了,深深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惭愧。他连忙说:
“云峰哥,云谱哥,二喜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对吴排长和赵班长的牺牲,感到悲伤愤怒,你们别多想!”
周云峰站起来,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小虎!我们是志愿军战士,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古人说,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们流血牺牲都不怕,还在乎死在哪里吗?还怕什么抛尸荒野吗?吴排长牺牲了,赵班长也牺牲了,可是,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的,他们死得其所,即使,吴排长的遗体没有被抢救出来,他一样会含笑九泉的!”
周云峰这话,明面上是对王小虎等战士们说的,其实也是说给周云谱听的。
自从赵班长牺牲后,周云谱就有点不对劲了!
虽然,他的射击技术,在赵班长牺牲后,得到了质的飞跃,成为了一个不逊色于陈二喜的神枪手。
可是,他的精神,似乎有点抑郁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还经常表现出神思不属的样子。
他听不得人提起赵铁柱,一提起赵铁柱,他的眼眶就会发红。
周云峰很担心他,便借此机会,也给他做个心理辅导。
王小虎等战士,不知道周云峰背后的意思,对周云峰说的什么“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他们似懂非懂,可周云峰说的吴排长和赵班长死得其所,他们还是深觉有理。
看天色已晚,他们起身告辞。
周云峰和陈二喜起身相送,周云谱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第二天,周云峰刚起床,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他的名字。
走出营房一看,却见范玉兰站在外面。
范玉兰一见周云峰出来,马上热情地走过来,伸出双手,要和周云峰握手,嘴里还在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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