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徐崇刚踏入门槛,便被眼前景象惊得微微张大了嘴。
与二阁主房间内冷硬的青玉榻、古朴的炼丹炉截然不同,元可的闺房仿若误入了一片甜美的梦境。
粉纱幔帐从雕花床架垂落,墙角摆满了憨态可掬的绒毛玩偶,连窗棂上都系着随风轻晃的铃铛,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甜的气息,处处都彰显着小女生的可爱心思。
“前辈,你这屋里,跟二阁主那房间简直天壤之别!”徐崇惊叹道,目光忍不住在那些精致的装饰品上流连。
元可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徐崇撇了撇嘴,眼中满是疑惑:“在我印象里,像您这般的强者,房间里不该都是修炼台、炼丹炉这些严肃的修炼器具吗?”
“行了,别站着了,坐下等会儿。我去收拾收拾。”元可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进了洗漱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即将参加重要比赛的紧张感。
徐崇望着她的背影,暗暗蹙起了眉头。
要知道,这斩渊赛每年仅有一次,多少人为了能在赛中崭露头角拼得头破血流,可元可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但他也没再多想,走到柔软的沙发旁,缓缓坐下。
没过多久,一阵环佩轻响传来。
徐崇抬眼望去,只见元可已换上一身劲装,利落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与先前可爱的模样形成了强烈反差。
徐崇不禁瞪大了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咳咳……前辈,我觉得您还是换回原来的风格比较好。”徐崇猛地别过头去,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佯装镇定地说道。
元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故意凑近了些:“怎么?你害羞了?”
“没有!”徐崇脱口而出,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我只是觉得这种风格不适合您而已。”
他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再看元可一眼,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在寂静的房间里,仿佛都能听见那擂鼓般的声响。
晨雾还未散尽,山间的松涛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元可抬手撩了撩鬓边碎发,鹅黄丝带系成的发绳在风中轻晃:“走吧。”
她赤足踩着青石阶,身后的徐崇连忙整了整玄色衣袍跟上,靴底与潮湿的苔藓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穿过九曲回廊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徐崇望着元可腰间晃动的铃兰玉佩,不禁想起昨夜她房中那些可爱的装饰,与此刻步履生风的模样形成奇妙反差。
待穿过那片枝桠交错的绿荫,豁然开朗的山谷间,斩渊赛场地已然在望。
群山如巨兽环伺,中央凹陷处是方圆百丈的斗技场,青石板上刻满古老符文,蒸腾的灵气在晨光中凝成七彩光晕。
数以百计的参赛者正沿着蜿蜒山道汇聚,长老们身着暗金绣纹的长袍,在观礼台前列成阵势。
此起彼伏的灵气波动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与兵器碰撞的铮鸣。
元可刚踏入场地边缘,人群中便分出四道身影疾掠而来。
四人衣袂翻飞间,带起的劲风卷起地面枯叶——为首的蓝衣男子腰间悬着三枚青玉令牌。
绿衣男子双臂交叠抱胸,袖口处绣着的银蛇图腾随动作扭曲。
而那黑衣女子,丹凤眼微眯,指甲上凝着幽蓝的水系符文,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身后还有一位白衣男子,眼神中,都是捉摸不透的意味。
“阁主!” 四人齐声抱拳,声震四野。
元可随意摆了摆手,发间铃兰花冠轻颤:“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徐崇,此次代表四阁参赛。”
“顶替武昌的新人?” 张璐冷笑一声,往前踏出半步,玄铁靴底重重碾过碎石,“听说刚进阁时,像条落水狗似的被拎进来?”
她身后的绿衣男子跟着嗤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足够在场众人听见。
徐崇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收紧,玄色袖口下,光明精气开始如暗流涌动。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拳头,露出温和笑意:“各位,在下愿为四阁拼尽全力,还望日后多多指教。”
“就你也配?” 张璐突然欺身上前,指尖凝聚的水刃直指徐崇咽喉,“武昌师兄可是二劫巅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话音未落,徐崇周身骤然亮起刺目白光。
磅礴的光明精气如潮水奔涌而出,在两人之间凝成直径丈许的光盾。
张璐的水刃撞在光盾上,爆起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冰晶与光点四下飞溅。
徐崇缓步上前,光盾裹挟着雷霆之势压向张璐,逼得她连连后退。
当光明精气停在张璐鼻尖三寸处,女子惊恐地瞪大双眼,额前碎发被劲风掀起。
徐崇收敛起笑容,眼底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冷芒:“二劫,在我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元可阁主既然选择我,自然有她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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