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白卿纤细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银眸紧盯着战场中央,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比玄冰崖的千年寒冰还要冷冽:“别冲动,大阁主他们皆是七劫巅峰的存在,举手投足间便能撕裂空间。”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字字如重锤般敲在众人心里,“贸然插手,我们连全尸都留不下。”
白卿的软剑还在微微震颤,离火在剑刃上明灭不定,映得她苍白的脸色愈发惊心动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元可阁主……”
她的声音哽咽,眼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徐崇凝视着元可被三重威压笼罩的身影,青铜书匣在腰间轻轻震动,仿佛在呼应他激烈的心跳。
许久,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元可前辈藏着更深的底牌,且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战场上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
元可周身盘绕的三条火龙突然昂首咆哮,龙瞳中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下一秒,火龙轰然炸裂,炽热的气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破碎。
大阁主曲夷踉跄着后退,九环玉佩在胸前剧烈摇晃,震出刺耳的声响。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七劫巅峰,也不可能以一敌三击退我们!”
三阁主和五阁主同样面色惨白,他们望着元可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还多了一丝忌惮。
元可广袖轻扬,发丝在热浪中肆意飞舞,却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姿态。
她抬手指向曲夷,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曲夷,我无意与你为敌。只要你不再追究徐崇,过往恩怨一笔勾销,我也愿意继续留在斩渊破界阁。”
她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
“你……”五阁主刚要开口,却被曲夷抬手制止。大阁主紧盯着元可,试图从她波澜不惊的神色中找出破绽。
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可以,但程焕宸必须交给我处置。”
“不可能。”元可的回答斩钉截铁,周身腾起的火焰骤然暴涨,将她的身影映衬得如同浴火战神,“他必须死。”
曲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威压如潮水般涌来:“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元可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让整个战场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曲夷周身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却仍紧攥着腰间九环玉佩,指节泛白:“老四,我无意与你兵戎相见。五位阁主中,唯独你让我看不透深浅。起初我怀疑你的居心,可这些年你安分守己,阁中上下才渐渐接纳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但你今日这般护短,叫我如何服众?”
元可轻抚鬓边银簪,鎏金护甲划过虚空发出细微的嗡鸣,笑声如淬了冰的刀刃:“服众?若没有我炼制的九转天阳丹、龙血淬体丸,这斩渊破界阁拿什么在天宁国乃至是天宁大陆站稳脚跟?”
她周身突然腾起赤色火焰,将周围空气灼烧得扭曲变形,“你们总把成就归于天赋,殊不知没了我那些丹药,不过是稍强些的凡夫俗子罢了。”
“仙品以下的丹药,我随手便能炼制百炉。”她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枚流转着七彩光芒的丹药,转瞬又消散于无形,“能让你们登顶强者之位的,从来不是所谓的天赋,而是我手中的丹方。”
元可的凤眸扫过三位阁主,轻蔑之意毫不掩饰,“我本想在此寻个清净,但若有人不识好歹……”
她话音未落,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竟结出细密的冰霜。
曲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九环玉佩在沉默中发出细碎碰撞声。
他不得不承认,元可所言句句属实。
那些突破瓶颈的关键丹药、提升修为的珍稀丹方,皆是出自她手。
一旦失去这个炼丹大拿,阁中弟子的修炼进度至少停滞十年,甚至可能被其他势力迎头赶上。
而且,元可确实有那个能力,高阶炼丹师,这种人,去到任何一个势力,都会被奉为座上宾对待。
可他们或许对元可的存在感到习惯了,所以对于她这高阶炼丹师的名号,对于她给予的丹药,皆是有恃无恐的收下,甚至认为理所应当。
如果元可离开,用上几十年,再次创造几个他们这样的强者,那么斩渊破界阁的地位,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威胁。
“好!”曲夷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气,腰间玉佩猛地一震,“程焕宸交给你们处置!此次是他挑事在先,我认了。但你必须留在阁中!”
元可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周身火焰骤然熄灭。
她广袖轻扬,朝着徐崇等人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回应:“早该认清,谁才是这阁中的定海神针。”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曲夷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而三阁主和五阁主,仍呆立原地,望着元可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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