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斩渊破界阁的雾霭时,徐崇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经过一夜调息,他苍白的脸色已恢复些许血色,但袖口下若隐若现的黑金色纹路,仍诉说着昨日炼化的惨烈。
青铜书匣在腰间轻轻震动,仿佛在呼应他即将踏上的未知征途。
门外,殷棱斜倚着廊柱,玄铁护腕反射着冷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罗辰轻抚玉笛,业火在笛尾明灭不定,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
易思落掌心流转着弱水,泛起诡异的幽蓝波纹,倒映出众人紧绷的神情。
元可负手而立,赤龙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鳞片簌簌作响,周身散发的威压让空气都微微扭曲。
“怎么没叫白卿来?”殷棱挑眉,琥珀色瞳孔闪过促狭,“她若是知道你偷偷溜走,可得哭鼻子了。”
他故意拉长语调,伸手拍了拍徐崇的肩膀,却触到对方肩甲下紧绷的肌肉。
徐崇整理着腰间的青铜书匣,金属扣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她若来了,怕是要闹着一起去。永夜渊的凶险,怎能让她涉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离火燃烧的噼啪声,他下意识望向声源方向,又迅速移开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啧啧,我这个学生,倒是个会疼人的。”元可上前,鎏金护甲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火焰在她指尖跳跃,“不过是去探个秘境,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她嘴上调侃,凤眸却透着关切,仔细打量着徐崇的状态。
徐崇握紧拳头,新凝聚的太极之气在经脉中微微震颤,带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他望着远方翻涌的云层,银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早听闻永夜渊号称「有进无出」,是连七劫强者都铩羽而归的禁地。我倒要看看,它凭什么让天下修士闻风丧胆。”
元可神色陡然一凛,周身火焰骤然暴涨,将周围空气灼烧得扭曲变形,廊下的灯笼在热浪中摇晃不止。
她抬手一挥,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星图,无数光点明灭闪烁,勾勒出一片漆黑深邃的深渊轮廓:“都给我听好了!永夜渊可不是寻常秘境。入口藏在时空裂隙深处,每次开启仅维持三个时辰,一旦进入,渊内便会形成绝对封闭的结界。”
她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里终年不见天日,听说是亡魂与厉鬼的巢穴,更是上古凶物的沉睡之地。传说每道裂缝中都蛰伏着能撕裂空间的九幽兽,随便一道爪痕就能将金丹修士碾成齑粉。”
罗辰将玉笛横在胸前,业火腾起三丈高,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我们既已决定前往,自当有赴死的觉悟。”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玉笛上的符文随着呼吸明灭,仿佛在呼应他躁动的战意。
“不止如此。”元可指尖划过星图,一处幽蓝光点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映出漆黑如墨的深渊景象,其中隐约可见白骨堆砌的山峰和流淌着毒液的河流。
“上古传说,永夜渊是黑龙降世之地,虽巨龙早已消失,但据说留下一枚蕴含毁天灭地之力的龙鳞。得此龙鳞者,可号令万兽,掌控时空。”
她顿了顿,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此外,我通过星象观测,确定渊内藏有天殇宗的传承——那可是曾霸占整个天宁大陆的神秘势力,其秘法能颠覆五行,逆转生死。”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龙鳞虚实难辨,但这份传承,足以让整个大陆的顶尖强者为之疯狂,你们此番前去,必将面临无数强敌。”
徐崇银眸闪过一丝锐利,背后六翼光轮若隐若现,散发出黑白交织的光芒,将地面的阴影染成阴阳鱼的图案:“无论是龙鳞还是传承,我都要收入囊中。此行,不仅为了提升实力,更为揭开这世间隐藏的真相。”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空荡的庭院中久久回荡,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地飞向血色的天空。
殷棱抽出破晓弓,弓弦拉动时发出太阳碎裂的声响,空间在他身后扭曲成漩涡:“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们一根寒毛!”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却满是警惕。
易思落掌心的弱水突然暴涨,化作一条狰狞的水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为了不让徐崇失望,这永夜渊的危险,我倒要亲自会会。”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水龙身上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元可看着四人决然的神情,轻叹一声,手中出现四枚刻满符文的令牌,火焰在令牌表面流淌:“这是我用千年赤晶炼制的破渊令,可保你们在结界中暂时畅通。但记住——”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真正能救你们的,唯有自己。”
徐崇上前接过令牌,感受到上面滚烫的温度,仿佛握住一团燃烧的希望:“谢前辈。我们定会活着回来。”
他转身望向永夜渊的方向,那里乌云密布,隐隐传来雷鸣般的嘶吼,太极之气在体内疯狂流转,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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