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别墅地下训练室。
秦远赤裸上身,肌肉线条在汗水浸润下泛着光泽。他保持着形意三体式,双腿已经颤抖如筛糠,却仍咬牙坚持。墙上的计时器显示:1小时27分钟。
"呼吸乱了。"
白锦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黑色运动背心,马尾高高扎起,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
"再...坚持...三分钟......"秦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白锦曦绕到他面前,突然伸手在他腰间一戳。秦远顿时泄了气,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栽倒。
"你——"
"形意拳讲究'松而不懈',你全身绷得像块铁板,练到明天也没用。"白锦曦将毛巾扔到他脸上,"休息十分钟,然后我教你五行拳。"
秦远擦着汗,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距离与陈昊的比武只剩两个月零七天。虽然柳随风给的笔记他已烂熟于心,但至今仍感受不到所谓的"气感"。
"别急。"白锦曦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外公说我当年练了半年才摸到门槛。"
秦远苦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白锦曦拿出手机,"发了个招聘广告。"
屏幕上赫然是某高端招聘网站的信息:"高薪聘请古武高手,年薪千万起,实力验证。"
"你疯了?"秦远瞪大眼睛,"那些真高手会在网上找工作?"
"试试呗。"白锦曦耸肩,"反正来骗钱的直接让陆雪晴打出去。"
三天后,别墅会客厅。
"这位是崆峒派传人,擅长......"
温婉的介绍被一声惨叫打断。号称"崆峒七伤拳传人"的中年男人被陆雪晴一个过肩摔扔出大门,狼狈地滚下台阶。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个"高手"。
"全是骗子。"陆雪晴冷着脸走回来,甩了甩手腕,"下一个。"
林雅小跑着送来冰镇柠檬水:"雪晴姐休息一下吧。"
艾米丽在平板上划掉一个名字:"还剩最后一位应聘者。"
门铃再次响起。
秦远已经不抱希望,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但当大门打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袭素白旗袍,黑发如瀑垂至腰间。她面容清冷如画,眉目间自带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着的一柄古朴短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苏映雪。"女子声音清冷,"应聘古武教练。"
她的目光扫过客厅众人,在秦远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白锦曦最先回神:"有...师承吗?"
"峨眉,清微派。"苏映雪玉手轻抬,一道寒光闪过——
"锵!"
陆雪晴的匕首被击落在地,而苏映雪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剑尖距离陆雪晴咽喉只有寸许!
全场寂静。
陆雪晴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好剑法。"秦远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陆雪晴前面,"苏小姐想怎么应聘?"
苏映雪收剑入鞘:"三招。"
"什么?"
"你能接我三招,我免费教你一个月。"她淡淡道,"接不住,年薪两千万,我教什么你学什么。"
白锦曦冷笑:"好大的口气!"
她突然出手,形意拳中的崩拳直取苏映雪胸口!
苏映雪身形未动,只是衣袖轻拂。白锦曦只觉得一股柔劲传来,自己的力道竟被尽数卸去,还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
"第一招。"苏映雪看向秦远,"到你了。"
秦远深吸一口气,摆出这一个月苦练的三体式。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但不能退缩。
"请。"
苏映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玉手轻抬——
秦远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与陈昊那次不同,这一击虽然剧痛,却诡异地没有造成实质伤害。
"第二招。"
秦远咬牙站起,嘴角已经渗出血丝。他调整呼吸,按照笔记上的方法"气沉丹田",虽然至今仍感受不到所谓的内气,但姿势至少标准了。
苏映雪这次用了两成力,一掌拍向秦远肩膀。
出乎所有人意料,秦远竟然没有飞出去!他双脚如生根般扎在地上,上身晃了晃,硬是接下了这一掌。
"咦?"苏映雪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点意思。"
她突然变掌为指,在秦远胸前连点三下。秦远顿时觉得一股热流从穴位涌入,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疼得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第三招。"苏映雪收手,"你输了。"
白锦曦和陆雪晴同时冲上来扶住秦远,怒视苏映雪:"你对他做了什么?"
"探查经脉罢了。"苏映雪淡淡道,"骨骼清奇,但年纪太大,错过了最佳修炼期。"
她转身走向门口:"明天早上六点,后院集合。迟到一次,扣十万。"
秦远强撑着站起来:"等等...你被聘用了?"
苏映雪头也不回:"两千万,记得打到我账上。"
大门关上后,秦远突然发现地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银行账号,以及一行小字:
"今晚子时,后院等你。别让其他人知道。"
午夜的后院,月光如水。
秦远准时赴约,发现苏映雪已经站在庭院中央,白衣胜雪,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
"知道我为什么单独见你吗?"她开门见山。
秦远摇头。
"因为你身上有白家的玉佩。"苏映雪轻抚腰间的短剑,"白师叔对我有救命之恩。"
秦远恍然大悟:"你是白老爷子的......"
"记名弟子。"苏映雪点头,"所以我会认真教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苏映雪突然拔剑,剑尖直指秦远咽喉:"不得对外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在其他人面前,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教练。"
秦远直视她的眼睛:"成交。"
剑光一闪,短剑归鞘。苏映雪转身走向庭院深处:"跟我来,今晚先教你呼吸法。"
月光下,一男一女的身影渐渐重合。谁也不知道,这场师徒之缘,将如何改变秦远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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