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数？"慕枫嗤笑，后背悄悄贴向消防栓，"永乐龙涎炉在永宣交替时就被列为禁物，现存世的不过三尊。去年那尊残器都拍出九百万美元，你们主子当我是棒槌？"
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消防栓。高压水柱将黑衣人冲得东倒西歪，慕枫趁机冲向通风管道。追兵将至时，他掏出铜炉在铁皮管道上重重一磕，冰髓粉末遇热挥发，浓香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咳咳...这烟有毒！"
慕枫屏息钻进管道，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冷笑。玄瞳在黑暗中莹莹生辉，他能清晰看到管道尽头透进的月光。铜炉在怀中微微发烫，炉底银戳在颠簸中又显露出新的细节：极细的阴刻线勾勒出星图，指向某处深山古观......
深夜的玄瞳阁顶楼，慕枫将铜炉倒扣在紫外线灯下。炉底的图在冷光中愈发清晰，二十八宿的排布与常规星图迥异。"紫微垣偏移十五度，"秦玥对照着天文软件，"这对应的是...永乐十九年的冬至星象！"
苏雨晴突然将地图投影到墙面："如果以潼川镇为紫微星位..."激光笔的红色光点落在一处山脊线，"星图终点在苍云岭，那里有座荒废的玄真观！"
三人对视一眼，慕枫抓起车钥匙："现在出发，赶在那些人前面。"
破晓时分，越野车碾过碎石路停在半山腰。残破的山门上，"玄真观"石匾斜挂，青苔覆盖的匾额边缘隐约可见火烧痕迹。慕枫的玄瞳扫过石阶，忽然蹲下身："最近有人来过。"
秦玥用镊子夹起半枚鞋印里的金箔碎片："明代云锦纹样！"苏雨晴的金属探测器在石狮底座狂响，刨开浮土竟露出半截鎏金门钉。
"不是普通道观。"慕枫摩挲着门钉上的雷云纹，"这是永乐年间皇家敕造的道场规制。"
正殿废墟中，慕枫踢开焦木，玄瞳在残破的地砖上发现异样。九宫格排列的方砖中，坎位砖缝渗出淡淡朱砂。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永乐通宝，按《永乐大典》记载的九宫密数依次踏过砖块。
"咔嗒"一声，丹炉底座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石阶。潮湿的霉味中混着奇异冷香，与龙涎炉的冰髓香如出一辙。
秦玥刚要打开强光手电，慕枫突然按住她："用红光！"暗室四壁顿时显现荧光壁画：十二道人身着北斗七星袍，正在丹炉前炼制丹药。炉中升腾的烟气里，隐约可见龙形生物盘旋。
"看他们的法器！"苏雨晴声音发颤。壁画中道人手持的铜炉，与慕枫手中的龙涎炉形制完全一致。
慕枫的玄瞳刺痛，炉身缠绕的并非龙纹，而是无数细如发丝的铭文。他蘸取随身携带的显影剂涂抹炉壁，朱砂篆字逐渐显现："永乐壬寅，天罡炉成，以陨星髓合龙涎..."
突然，丹炉内部传来齿轮转动声。慕枫将龙涎炉放入炉膛凹槽，三十六枚铜质卦象突然浮出地面，在幽蓝的冷光中缓缓旋转。
"坎离交泰，震巽相薄..."秦玥快速推演卦象组合，"这是《周易参同契》的炼丹火候图！"
当地面卦象组成"既济"卦时，丹炉顶盖轰然开启。寒气扑面而来，炉膛内整块玄冰中封存着七枚玉瓶，瓶身用金漆写着"天元"、"地魄"等字样。
正当慕枫用液氮冷冻取瓶时，传来纷杂脚步声。"不愧是慕先生，总能找到好货。"拍卖会上见过的卢姓藏家鼓着掌现身，身后跟着六个持弩手下。
慕枫悄悄将玉瓶滑入恒温箱："卢先生对道家长生术也感兴趣？"
"我要的是冰髓配方。"卢姓藏家晃了晃手机，屏幕显示着玄真观的卫星图，"无人机发现这里的地磁异常，和龙涎炉的铱元素辐射完全吻合。"
突然，苏雨晴将金属探测器砸向丹炉。高频声波引发共振，封存玉瓶的玄冰瞬间炸裂。慕枫趁机抛出烟雾弹，抓起两枚玉瓶撞向侧壁，看似严实的石墙竟是活动的翻板！
密道中的寒气渗入骨髓，慕枫的玄瞳在漆黑中莹莹生辉。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秦玥突然被凸起的石阶绊倒，怀中的玉瓶滚落，淡金色液体渗入地缝。
"这是..."慕枫沾取液体嗅闻，玄瞳突然灼痛，"龙涎香原液！快捂住口鼻！"
液体接触空气迅速挥发，幽蓝烟雾顺着地道蔓延。追兵的惨叫声中，三人冲入尽头石室。慕枫用龙涎炉抵住石门时，发现炉底星图与石壁上的凹槽完美契合。
石门轰然闭合的刹那，石室四壁亮起夜明珠，十二具水晶棺呈环形排列，棺中道人面容如生，手中各握玉瓶。中央玉案上，鎏金铜匣中端放着半卷《天香谱》，封面赫然印着永乐帝印章！
石室内冷光幽幽，慕枫戴上手套翻开《天香谱》。泛黄的宣纸上，蝇头小楷记录着十二味奇异香方，每种配方后都附有星象图。秦玥用紫外灯扫过书页，忽然在"冰髓"条目下显出朱砂批注："此方耗银万两，仅成三铢，遂封炉于玄真观"。
"怪不得要用陨铁。"苏雨晴指着成分表中的"天外金精"，"这应该是指陨石中的铱元素，古人不懂冶炼，只能靠天然陨铁。"
突然，水晶棺发出细微裂响。慕枫的玄瞳瞬间聚焦，发现棺内道人的手指关节处有金属反光，那是极细的银丝，连接着棺底机关！
"退后！"他拽着两人扑向玉案下方。十二具棺盖同时弹开，银丝如蛛网般封住整个石室，锋利的丝线擦过慕枫肩头，西装顿时裂开血口。
烟尘散尽，石室东墙露出隐藏的青铜门。慕枫用龙涎炉抵住门扉凹槽，齿轮转动声刚响，门外突然传来鼓掌声。
"精彩！不枉我放你们趟雷。"卢姓藏家带着四个手下破门而入，防毒面具下的声音闷响，"把《天香谱》和玉瓶放下，留你们全尸。"
秦玥突然指着对方腰间："他们的金属探测器是军用级脉冲式！"慕枫会意，猛地将龙涎炉砸向青砖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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