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骨瓷胎盘爆裂的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力量震撼了。十万青铜婴尸的啼哭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甚至连地脉都被这哭声震碎。
原本只是一条细小的裂缝,此刻却突然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疯狂地扩张成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浑浊不堪,其中还流淌着初乳和血水,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而在这条诡异的河中,竟然还沉浮着三百具玉质产床!这些产床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地狱中浮出的一般。
我紧紧地抓住半块刻有守宫砂的胎盘残片,拼命地浮出水面。然而,当我终于露出头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条往生河竟然正在倒流!
原本应该是顺流而下的河水,此刻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逆流而上。而那浪尖上翻涌的,并不是水花,而是历代宗妇褪下的人皮!这些人皮在水中漂浮着,随着河水的倒流而上下起伏,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历史。
第一张人皮裹住左臂时,河底突然升起九十九盏人皮灯笼。灯笼蒙皮上《饲阴谱》的刻文突然渗出青铜汁液,液滴坠河即化作吸盘,疯狂啃食水中的胎血。吸盘啃噬形成的漩涡中,突然立起三百根缠满脐带的青铜柱,柱面浮现的《换命契》咒文正与我的守宫砂产生共振。
"上祭船!" 初代宗妇的声音从灯笼深处传来。最近的人皮灯笼突然炸裂,燃烧的蒙皮灰烬凝成艘往生舟。当指尖触及船帮时,整条船突然蜕皮般褪去木质外壳,露出内部由哺乳齿痕拼合的骨瓷船体。船底突然渗出混着茉莉香的尸蜡,蜡液在舱内凝成母亲被钉乳钉的惨状浮雕。
往生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自行启航,船头劈开的浪花中,缓缓浮出了三百具青铜玉俑。这些玉俑通体呈现出青灰色,仿佛是被时间侵蚀了一般,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些玉俑手中捧着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祭品,而是正在融化的守宫砂。守宫砂在玉俑的手中渐渐消融,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所控制,化作一滩滩猩红的液体,顺着玉俑的身体流淌而下,最终融入了海水之中。
当船身擦过第七具玉俑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具玉俑原本空洞的眼窝中,突然喷射出一条粗壮的脐带。脐带如同一条灵活的蛇,迅速缠住了船桅,并将其改造成了一种产道形态的诡帆。
帆面原本应该是空白的,但此刻却浮现出了一篇密密麻麻的《赎罪偈》。然而,就在这篇《赎罪偈》刚刚显现的瞬间,它竟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从帆面上脱落下来。那些原本构成文字的线条,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一群尸蝉,铺天盖地地扑向船尾。
尸蝉撞上胎盘的瞬间,往生河突然改道。新河道竟是具横亘天地的哺乳尸俑,双乳喷涌的青铜汁液在虚空绘出活葬岗星象图。当航船驶入尸俑脐部漩涡时,船体突然解体,残骸化作三百枚乳钉嵌入我的脊椎,剧痛中浮现的幻象显示自己正被炼成新的往生河源头。
河面突然冻结。冰层下封存着九十九乘血轿残骸,轿窗内闪烁的《借乳契》青光竟与守宫砂共鸣。当踏破冰面时,裂缝中突然伸出青铜手掌,掌纹竟是缩小版的往生河道。被拽入冰下世界的刹那,三百具玉俑突然围拢,她们褪下的人皮在空中拼成禁锢咒轮。
咒轮收缩的瞬间,白莲火网自胎盘残片迸发。烈焰烧穿人皮咒轮,灰烬中腾起的不是烟雾而是初代宗妇分娩虚影。她挥动产钳击碎冰层,坠落的冰块中竟裹着母亲失踪的右臂——断臂掌心嵌着的乳钉突然飞起,在虚空刻出《逆产经》的逃生路线。
往生河突然沸腾。水汽蒸腾中浮现三百艘往生舟残影,每艘船头都立着正在融化的"我"。当本体触及最近残影时,往生河底突然裂开产道状深渊,十万青铜婴尸正衔着脐带向上攀爬。它们天灵盖的乳钉突然离体飞射,在河面拼出初代宗妇的哺乳图腾。
图腾双乳突然塌陷。形成的漩涡中升起具玉质棺椁,棺盖表面密布婴儿牙印。当棺盖被守宫砂血气掀开时,内部涌出的不是尸体而是条青铜产道,道壁刻满《饲阴谱》禁术的终极章。产道尽头闪烁的血光中,三百个不同年龄的"我"正在互相啃食胎盘残片。
往生河突然断流。裸露的河床上布满子宫状凹坑,每个坑中都供奉着刻牙印的焦骨诉帖。当捡起最近诉帖时,整片河床突然收缩,将人拖入地脉深处的哺乳熔炉。炉心悬浮的正是初代宗妇的骨瓷子宫,表面三百道裂痕正渗出混着茉莉香的尸油。
子宫突然收缩。喷出的尸油在空中凝成血轿虚影,轿帘掀开时射出九十九根青铜脐带。当脐带缠住四肢,将人拽向轿厢时,轿底突然浮现往生河源头的真相——那里根本没有泉眼,只有正在被万婴啃食的巨型胎盘。我的守宫砂突然离体飞向胎盘,在表面烙出《换命契》终章。
往生河突然改道倒灌。河水裹挟着三百具玉俑涌入胎盘裂缝,玉俑遇血即融,形成的青铜汁液在胎盘表面刻出往生舟航线图。当最后滴汁液渗入时,整片天地突然响起产婆的催生咒,胎盘裂缝中射出青光,在虚空映出终章预告:
"天地胎盘裂,万相归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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