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不知道已经被太爷送进副本的王并正看着身旁突然冒出来对着自己手里的丹方指指点点的老头,一脸懵逼。
“你这不行啊小伙子,年纪轻轻炁散成这个样子,还得上药来补。”
途明满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啧啧啧,再这样下去,这辈子怕是要废哦。”
怒气加一……
不是你谁啊老东西!
被人贴脸说不行,王并的脑门上肉眼可见的爆出青筋。
要不是王子仲还在,他高低得问候问候眼前这不知所谓的老家伙祖宗十八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王并回头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保镖,又看了一眼四周紧闭的门窗。
这老头,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途,途兄?”
正头疼着怎么摆脱王家这小子纠缠的王子仲看见来人当即就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惊喜错愕。
“是你吗途兄?”
“久违了,王兄。”
听到途明的回答,王子仲激动地站了起来。
“途兄,途兄啊,终于,终于……”
几步迈出来到途明身前,双手抬起。
途明一愣,还以为这是要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心里还寻思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也学上洋人那套了。
虽然有些抗拒,但途明还是无奈地抬起了手准备迎合一下。
结果却被王子仲一把捏住了双手手腕。
那股子故友重逢的激动劲当即就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大国手的平静严肃以及一份晦暗的幽怨。
“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啊……”
途明眨了眨眼,感受着手腕上既是把脉也是擒拿的手法,有些尴尬地收敛了笑容。
“子仲啊,把脉用不着使这么大的劲吧,骨头都快给我捏断了。”
“哼哼,途兄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王子仲哼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些调侃的笑意。
“虽说早些年也修过些手上功夫,但我这手劲比着液压机还是差上不少的。”
“说起来这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当年突然跑去武当山求教太极拳,还把医家的五禽戏给拿了起来,竟然是因为吕慈啊?”
王并本还一脸腹诽地坐在一旁心里调侃俩老头吹牛逼不打草稿。
非液压机压不断的骨头,便是几十年的横练高手都难做到,眼前这老头瘦瘦巴巴的模样,哪里是横练高手该有的样子。
可在听到吕慈的名字后,王并的态度立马就端正起来了,连带身体都忍不住往前靠了不少,脸上不自觉便带上了对偶像故事的渴望。
王子仲在听到吕慈的名字时也是忍不住眉角微跳,显然,饶是以大国手的胸襟也难以对当年那次别开生面的出诊轻易释怀。
连沟通都没沟通,麻袋套在头上扛着就走。
再见到天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河北到了山东,一路上那是一刻不停,昼夜兼程,寻常数日乃至月余的行程一日跑完,好悬没给他把胆汁颠簸出来。
要不是认得吕家的家徽,他都以为自己是到了哪个土匪窝子里去了!
“啊……年轻的荒唐事就莫要再提了。”
“倒是你,好的很啊。”
王子仲看向途明,眼里那股子锐利看着怎么也不像个大夫,倒有点当年吕家那群土匪的味道在里面。
只能说,人与人的影响都是相互的,当年在吕家村里那些日子里,被现代化战争打的有点丧气的吕家人被王子仲医好了心病的同时,王子仲也不免沾染了些吕家人的习气。
心理治疗最关键的点在于靠近患者的内心。
而想要靠近内心,最起码要先在行为习惯上与患者贴合,一来二去,吕家人那股子绿林味儿到底还是浸进了骨子里。
途明被王子仲看得心里发虚。
当年途明出问题之前,做为大夫兼好友的王子仲其实是看出过端倪的。
可途明就好像刻意放任自己的问题不断壮大滋长似的,自打王子仲提出要给他诊治一番后便开始刻意避着王子仲。
“我是真没想到啊,我竟然还能跟陆老家主一个待遇。”
“你躲了他六十年,躲了我也得有四十多年了吧。”
“起先你在任上,为了局势稳定不愿意就医,行,可后来你回山里了,我不远千里颠颠跑去给你看病,结果你呢。”
王子仲眼神幽幽。
“你记不记得你请我吃了几年闭门羹啊。”
“要不是你那些师兄弟们还待见我,我都以为你是要跟我绝交呢!”
“那哪儿能啊,子仲,咱俩人什么关系你是知道的,真要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妹夫呢。”
至于何来这个妹夫的身份。
义妹的丈夫,那不也是妹夫吗?
途明年轻时逆生修为有限,做不到如而今这样长久的维持逆生,可不维持逆生身上那些无法治愈的复生伤就会疼,维持逆生,又受不了那种辛苦构筑炁的烦躁。
日久生厌,不胜其烦。
彼时正要前往东北找鬼子麻烦泻泻火的他刚好路过济世堂,济世堂几百年的医家名门,途明便想着来都来了,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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