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露把那条短信发出去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那边老半天都没回消息,她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管怎么说,之前确实是裴寒年先动的手。而且江宇溪伤得可比裴寒年严重多了,就他那伤,起码得静养好几个星期。
赔医药费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担心江宇溪会恼羞成怒,闹到邵华强那儿去。要是再找人去教训裴寒年,那可就亏大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裴寒年一回来就直接进浴室了,之后就再也没跟沈雨露说过话。一路上他都沉着个脸,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沈雨露知道他现在特别生气,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就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里面的水声总算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
沈雨露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小步跑过去,在裴寒年要进卧室之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说道:“先别着急睡,我来给你处理下伤口。”
本来裴寒年一回来,沈雨露就想给他上药的,可裴寒年根本就不搭理她,直接就进了浴室,还“砰”的一声把门关得死死的。
沈雨露没辙,只能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她也不清楚伤口泡了水之后会不会变得更糟糕。
裴寒年冷冷地瞅着她,目光慢慢往下移,落在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突然冷笑了一下,使劲儿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说道:“他可比我伤得严重多了,你还是去关心关心他吧。”
他俩结婚之后,这还是裴寒年头一回给沈雨露脸色看。
沈雨露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就觉得挺难受的,不过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对裴寒年说:“他伤得再重也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负责他之后的医药费就行了。”
裴寒年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冷得吓人:“你还要给他医药费?”
沈雨露还真没见过裴寒年发这么大脾气,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不过还是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是你先动的手,如果他去报警的话,咱们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要是他要求赔医药费,咱们也只能掏钱了。”
她刚说完话,就瞧见跟前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来了。紧接着,这男人就大步上前,把她给抵在走廊的墙上了。
后背紧紧地挨着那冰冰凉凉的墙面,沈雨露仰起头,迎着男人的目光感觉有点费劲,就说:“你先冷静冷静,我知道你气坏了,可我能解释的……”
“解释啥?”裴寒年的眼神又深又沉的,他一生气就是这模样,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就冷了好多,“他都亲你了,露露,我刚才就该打得更狠些。”
沈雨露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打得已经够狠的了,要是再狠点,那就不是赔点医药费的事儿了。”
裴寒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讲:“不可能,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除非是给他买棺材的钱。”
说完,他就直接打开卧室门,大踏步走进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沈雨露就被他挡在门口了,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又想起他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身上那些被泡得发白的伤口,最后还是先妥协了。
她走到客厅沙发那儿,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然后敲了敲卧室的门。
就跟沈雨露想的一样,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等了一会儿,就直接伸手握住门把手,把门给打开了。
整个房间里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要是在平常,他肯定会给自己留一盏小夜灯的。
沈雨露轻轻抿了抿嘴角,啥也没说,也没去开灯,就摸黑朝着床边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也不知道踩到个啥玩意儿,脚底下一崴,“扑通”一下就往前栽了出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这一跤摔得不算太狠,可还是“砰”地闷响了一声。
床上的人好像有点动静了,她就听到被子被掀开的声音,接着床头灯就亮了。
沈雨露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那清浅的眼睛。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又冷漠,就这么淡淡地瞅着她,根本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
沈雨露心里明白,他这火气还没消下去,也不指望他能对自己有多好的态度。
在地上待了一会儿后,就慢悠悠地爬起来,一点一点把医药箱里那些摔出去的药膏都捡回箱子里。
然后起身坐到床边,看都不看男人的眼睛,拉起他的胳膊就把睡衣袖子往上撸。
裴寒年不吭声,沈雨露也不言语,就默默地从药箱里拿出纱布、碘酒还有棉签,先把他那些泡得发白的伤口都消了一遍毒。
裴寒年一直都没说话,就低着头看着她忙活,沉着脸一声不吭。
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僵,不过倒也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
沈雨露的动作很麻利,在这事儿上她可是个实打实的行家,没一会儿就把裴寒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了,纱布包得又好看又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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