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铭章这几日一直都心乱如麻,从前的他没想过三皇子有这么大的野心,也没想到薛淳对薛涛的愤恨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惜站队三皇子来对付薛涛。
然而想起薛涛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何铭章又咬紧了牙。终于在三日后,何铭章下朝时又命车夫去了丽春楼。
薛淳早已等在了雅间里,见何铭章到来,笑道:“我就知道侯爷一定会来。”
何铭章脸色沉冷,坐下就道:“你打算如何做?”
薛淳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嵌螺钿的小盒子放在桌上,何铭章拿过来打开,里边是一对精巧漂亮的耳坠子,金丝缠绕的托上嵌着两颗青翠欲滴的水珠。“这便是寒碧石。”
“是。”薛淳目光闪动,带着凌厉与阴暗。
何铭章低声问道:“寒碧石只有西秦出产,早已被禁止采挖了,你从何处得来?”
“我与侯爷说过,陈铎曾送过一只寒碧石打制的镯子给我三妹,这便是我三妹的那只镯子。三妹去世那晚要与陈铎玉石俱焚,打斗间摔碎了这只镯子,被我那外甥女拾了去,她想时刻记得这桩仇恨。”薛淳冷冷地道:“我三妹之死除了那狼心狗肺的陈铎外薛涛也有份,现下用这东西报复薛玉琅,也算是替我三妹复仇了。”
何铭章看着那两枚绿幽幽的耳坠子,忽然有些胆寒,那耳坠子上仿佛附着一个充满仇怨的灵魂。
“这耳坠子怎么送到薛玉琅身边?”
“这一步就要何良娣出些力了。”薛淳凑近何铭章,声音低沉的道:“内务府正奉皇后娘娘之命正在打制一批首饰,其中有一副要赐给薛玉琅的耳坠子,恭亲王的人弄到了样式图,用寒碧石打制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就是侯爷所见到的这副。首饰赐入东宫时,让何良娣寻个机会调换这副耳坠子,皇后娘娘所赐的首饰薛玉琅不敢不戴,只要戴上月余便会引起小产,她的孩子必然保不住,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宫里的太医也查不出什么来。”
“让婉宁动手?”何铭章差点跳起来,他是想毁掉薛玉琅报复薛涛,可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儿牵扯进来。
“侯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薛淳冷哼道:“你既然想成事,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坐享其成吧。”
何铭章低声道:“我可以为你们做事,但婉宁不行。为何要在东宫才换?耳坠子既然已经做好,你们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动手。”
“内务府做好首饰后要先经过一道检查,然后送到长乐宫给皇后娘娘过目,长乐宫的人会再检查一回,赐出去时还要再查一回。这耳坠子送到东宫之前至少要经过三道查验,每一道都有可能查出问题,所以咱们不能在这之前动手。而东宫里恭亲王安插的人手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这批首饰,所以才要何良娣来做这件事。”
“原来你们早就有所计划,早已经算计好,只等我入套而已。”何铭章冷声道。
“侯爷说的是什么话?那日是侯爷自己来的丽春楼,我们可没把侯爷绑过来。”薛淳脸色不变,其实何铭章已经猜对了,即便他那日没来丽春楼,恭亲王的人也会主动去寻他,偏巧他自己撞了上来那就更好了。薛淳继续诱惑他道:“侯爷也太低估自己女儿的能力了,在东宫换一个一模一样的首饰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何良娣不会难做。以后万一恭亲王事成,何良娣即便是太子殿下的人,恭亲王也绝不会为难她,侯爷仔细思量。”
何铭章的脸色阴晴不定,薛淳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他,恭亲王已经布局与太子争位,太子懦弱不堪大任,万一以后若是恭亲王上位,婉宁也不必给太子陪葬。
犹豫了许久,何铭章终是把檀木盒子收入了袖中。
薛淳这才露出笑意,轻敲了两下门框,不多时老鸨便着人送上了一桌美酒佳肴,又带来两位域外的绝色舞姬,笑道:“这是咱们楼中刚从大食国买来的女子,才调教好的,还未伺候过别人,今日就伺候两位大人。”
两位舞姬高鼻深目,容貌绝美,穿着薄纱舞裙,裸露着大片蜜色光滑的肌肤,一上来就热情地贴上身给薛淳和何铭章倒酒。
薛淳是花场老手,十分从容自然地把一个舞姬搂在了怀里,肥厚的手掌抚上舞姬细软的腰肢,就着舞姬的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欢言浪语,极近淫靡之态。
何铭章一直在军中,从未去过花楼就显得十分生疏尴尬,舞姬偎过来时,何铭章脸色通红,站起来就要走。被薛淳一把拉住了衣袖,薛淳笑道:“侯爷辛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该享受享受这等极乐之事了。”
薛淳站起身,搂着舞姬站起来,浪荡地笑道:“这个地方就留给侯爷了,侯爷放心享乐,不必出一文钱,也不会有那多嘴的把这里的事捅出去。”
薛淳说罢拥着舞姬走了,门刚被掩上,那名舞姬就如蛇一般缠上来,长臂环绕过何铭章的脖子,将一杯美酒递到了何铭章的嘴边,娇笑道:“大人就算要走也该喝了这杯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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