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爆炸的气浪掀飞凌风的束发玉冠,三千墨发在风雪中狂舞如旌旗。他抱着秦雨柔滚落在冰棱间,后背撞上寒潭边缘的玄武岩,喉间涌上腥甜——却在看见怀中人睫毛轻颤时,突然笑出了声。
“疼、疼死了……”秦雨柔蜷缩在他臂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衣襟,“凌风,我好像把天山捅出个窟窿。”她发间的冰棱碎成晶莹粉末,露出后颈被血污浸透的肌肤,那里的魔教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宛如冰雪消融。
“恭喜你,”凌风用袖口擦去她唇角血迹,“从今往后,你比天山雪莲还干净。”他低头时瞥见自己掌心的金色纹路,那是第99章圣女传承融入体内的痕迹,此刻正随着心跳明灭,像台永不卡顿的计算器。
白若雪的机关鸢残骸冒着青烟掠过头顶,她本人则挂在三十丈外的冰壁上,流云飞袖缠在凸起的冰锥间:“我说你们小俩口能不能先顾顾死活?”她抖落满头雪粒,从袖中甩出个青铜罗盘,“夜无月去追司徒烈了!这老东西往祭坛废墟跑了!”
凌风猛地抬头,只见夜无月的软鞭如蓝色闪电,正缠住司徒烈溃烂的脚踝。那个曾不可一世的血刃门主此刻形如厉鬼,半边脸爬满蛊虫触须,手中却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法器——正是第95章失踪的“天机令”残片。
“想跑?”凌风抄起算盘甩出击退两名东瀛忍者,算珠擦着司徒烈耳际飞过,在冰面上炸出碗口大的凹坑,“第84章萧前辈说你是偷学魔教功法的杂役,第99章才发现你连偷都偷得没水准——”他足尖点地跃起,青云剑诀与九阳玄参之力在体内共振,“真正的魔教传承,在这里!”
剑光闪过,司徒烈的断指连着法器碎片坠入寒潭。夜无月的软鞭趁机缠住他脖颈,却见他突然露出诡异笑容:“杀了我……你们也永远找不到幽冥殿的总坛。”他转头望向凌风,瞳孔里竟映出京城方向的轮廓,“知道为什么天山雪莲会变异吗?因为当今圣上的龙椅下,埋着二十年前的——”
话音戛然而止。凌风的算盘精准切入他咽喉软骨,却在触及要害时偏了半寸。司徒烈瞪大双眼,喉间涌出黑血:“你……”
“我想知道的,”凌风按住他脉门,九阳玄参之力如胃镜般探入他脏腑,“是血魂蛊的母巢在哪里,以及——”他指尖扣住对方舌根,逼出一枚蜡丸,“这玩意儿里藏着哪个朝廷叛徒的密信。”
白若雪不知何时已荡到近前,机关鸢零件拼成的镊子精准夹走蜡丸:“让我猜猜,是‘九千岁’还是‘七皇子’?”她用袖口蹭掉镊子上的黏液,“第79章说他们要拿超级蛊毒控制武林,该不会真以为能靠这破丸子颠覆江湖吧?”
夜无月松开软鞭,踉跄着退了两步。她蒙面黑纱早已碎裂,露出与魔教圣女如出一辙的眉骨:“二十年前,姐姐用禁术保住萧前辈的命,却被司徒烈造谣成‘血祭魔教图腾’。”她望向寒潭中逐渐熄灭的丹炉,“现在看来,那场围剿根本是朝廷借刀杀人的局。”
凌风将秦雨柔交给白若雪,转身走向祭坛废墟。坍塌的石壁下露出半截石碑,上面的魔教符文与第48章君山岛的碑文 identical。他指尖抚过碑面凹陷处,忽然想起第73章古墓古书中的断句:“‘圣女血脉,可镇国运’——原来他们要的不是控制武林,是用蛊毒重塑皇脉。”
白若雪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司徒烈说的‘永生之力’,是拿超级蛊毒给皇帝老儿续命?第16章皇城惊变的伏笔敢情在这儿埋着!”她突然指着寒潭惊呼,“快看!雪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枯萎的天山雪莲在金色传承之力的笼罩下,竟从潭底淤泥中抽出新芽。新芽顶端凝结的露珠呈十字形,与凌风算盘上的铜榫纹路完美契合——那是第1章萧云踪送他的“温”字算盘,此刻正随着内力共鸣微微发烫。
“秦姑娘的寒毒……”夜无月伸手触碰露珠,指尖的幽蓝火焰竟被净化成纯白,“这是圣女本源之力,能解世间万毒。”她转头看向凌风,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温度,“当年姐姐耗尽心血种下的因果,终于在你身上结果了。”
凌风小心翼翼地摘下新芽,放入随身的翡翠药盒。秦雨柔的寒毒虽在第99章暂时压制,但要彻底根除,还需这千年雪莲配合第87章的“以毒攻毒”解药。他盖盒时听见白若雪在身后嘀咕:“早知道带个保温杯,这玩意儿化了可就亏大了。”
“先下山吧,”凌风背起秦雨柔,冲夜无月点头,“萧前辈还在祝融峰等消息——对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蜡丸,“温紫嫣在第80章说京城有内鬼,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见面礼。”
返程途中,白若雪的机关鸢经过紧急抢修,勉强能载两人低空飞行。她非要让秦雨柔上座,自己则挂在鸢尾充当“人肉平衡器”:“记得欠我一顿西湖醋鱼啊!”她冲凌风挥着扳手,“等回到杭州,我要把机关鸢改成三厢版,后排必须能放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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