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站在院中,眼眸微垂,暗自庆幸,还好没让她一起进来。
对面穆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逸远,你怎翻墙回来?”
他和夫人散步到此处,就见到墙上有个人影,正要呼喊护卫,却看人影十分眼熟。
穆家诗书传家,礼仪是从小就学的。
这样翻墙的行为,那是万万不可发生的。
况且此事,还出现在自己这最优秀的孙儿身上。
穆原脑中想了许多理由,却觉得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解释他为何在自己家中还要翻墙。
干脆低头直接认错,“祖父,祖母,逸远知错。”
穆老夫人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在和谁说话,还有马蹄声,那是谁?”
“没有,祖母可能听错了吧。”
穆申冷哼一声,“听错了?那我也听错了?你现在还会撒谎隐瞒了?”
“孙儿不敢。”
穆申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你和靖安小儿回来的?”
穆原瞳孔地震,她未现身,祖父怎么会知道?
“不,不是,公主最守礼,不会做这样唐突的事。”
“守礼?”
穆申咬牙,果然是她!
板着脸训道:“你自己如今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和靖安走得近会让你送命!”
“孙儿知道。”
“她张狂跋扈,大晚上敢引你爬墙,哪里是知礼的人?好好从正门进,穆府有谁拦得住她?”
“祖父,不是她。”
“不是她是谁?除了她,谁能让你破例如此不成体统。谁教你爬墙,说出去穆家的脸还要吗?”
“孙儿知错。”
穆申铁着脸道:“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是。”
穆原就要去跪祠堂,被穆老夫人拉住。
看向穆申,“这么晚了,逸远明日还要上朝,让他跪着做什么?他如今是丞相,本就公务繁忙,再跪一晚,身体垮了。”
穆申道:“丞相又如何?身居高位,更该谨言慎行,半夜翻墙,哪里是君子所为?”
“逸远这么久才回来住一次,你非要让他住得不舒心是吗?爬墙就爬墙了,又没人看见。”
“行事于心,他自己知道。”
“行了,他都这么大了,自己知道轻重,你不满靖安公主,又将她无法,就拿逸远出气。”
说到这个穆申更是气得恨不能撅过去。
骂向穆原,“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她行事张狂,惯常目中无人,你居然还能中意她,满京多少佳人,哪个不比她温良懂事?”
穆原辩解道:“她勇敢果断,内心赤诚,率真可爱,且她对我信任非常,有求必应,谁也比不上她。”
“你如今竟也学了她的无礼,顶撞长辈?”
穆原气愤闭了嘴。
穆老夫人两边安抚。
穆原闷声闷气,却坚定无比道:“祖父,我知你不喜她,可我喜欢,很喜欢,除了她,我谁也不想要。”
穆申气怒道:“她是你要得起的吗?她手握重军,如今还管着户部,权势滔天,你若和她在一起,未来天子如何能容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道理你不明白?”
“孙儿明白,可孙儿不想放弃,哪怕是偷偷摸摸的,我也不介意。”
穆申扬起巴掌,恨不得一掌打醒他。
“偷偷摸摸?我穆家光明正大,坦荡君子,你怎能有这种想法?”
穆原鞠躬行礼,“孙儿这就去祠堂跪着,祖父不必动怒。”
行完礼,脊背挺直,朝祠堂而去。
穆申气得胡子都跟着抖。
穆老夫人为他拍背顺气,劝道:“逸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哪里有改的。”
穆申忧心叹气,“他身居高位,靖安哪里是他能要的,这不是平白惹人猜忌吗?”
“逸远敢作敢当,不没穆家风骨,靖安公主又不是洪水猛兽,逸远喜欢便喜欢。”
穆申还在摇头叹气。
穆老夫人道:“随他去吧,他自小乖顺听话,恭敬守礼,靖安公主却恣意热烈,洒脱不羁,逸远为她着迷也很正常。”
穆申叹了一串又一串的气,最终还是摇着头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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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晏早早去了宫门等待。
天尚未明,官员们都还没来。
她倚在马边,双目无神薅着鬃毛。
昨夜又没睡好。
回了府沐浴以后,躺在床上,床边挂着的东珠彩色流苏让她忍不住想起了穆原。
以至于睡着了,梦里都是他。
躺在她的床上,未着寸缕,任她肆意亵玩。
被她亲吮得满身红痕,铺在白皙皮肤上,暧昧至极。
明晏苦恼挨着雪风。
不是说梦醒以后记不得什么吗?
她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连他难耐的表情,诱人的低喘她都记得。
苍天啊。
夏天了,她为什么还在做春梦?
梦醒来,燥得她睡不着。
只好早早起床,打了套拳发泄,洗完澡就来宫门等候。
却依然,时辰尚早。
以手为扇,扇了扇发热的脸颊,长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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