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朗撒了泡尿,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陈满仓还愣在原地。
“陈大哥?你刚才说楼下什么刘教授?”明朗一边走出厕所,一边整理着衣服:“是不是那个戴着眼镜穿黑衣服的那个老头儿?”
“对!就是他!”说话间,陈满仓顺手递给了明朗一根烟:“他贼厉害,他说买什么股票会涨,你去买了就一定会涨!他说什么票会跌你就赶紧跑,因为那个票一定会跌!”
明朗接过陈满仓递过的烟点燃了之后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不可能!他要是那么厉害,早就成了一线游资,怎么可能混迹营业大厅里面给散户讲股票!完全就是扯淡!”
“你别不信,最开始我买了沪东重机之后,他一直在跌,我手里头还有点余钱,我就跟着刘教授买了中南建设,您猜怎么着!买了之后就一直在涨!”
陈满仓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之后继续说:“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把沪东重机给卖掉,因为这只股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涨,与其押在沪东重机里面天天跌,不如跟着刘教授天天吃肉!”
明朗看着陈满仓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由想起股票行业里面一个神秘的职业,黑嘴!
其实股票本身是不产生任何利润的,一个人赚的钱肯定是另一个人亏的钱。
机构赚钱主要的逻辑也不复杂,在股价低的时候慢慢的吃货,吃完之后拉高股价出货。
但是这个里面也存在问题,大的机构去做市值大的股票,市场认可度高容易出货。
也有资金量不大的机构去炒小盘股。
但是小盘股的特点就是,轻轻一拉容易暴涨,轻轻一砸容易跌停。
所以这种股票在出货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困难,而这个时候就需要黑嘴。
机构一般会雇佣一批所谓的专家教授,早期一般通过电视和网络向大家推荐股票。
几十个专家同时推荐一只股票,买的人固然就多,前面买进去的人固然可以赚一点钱,但是随着股价升高主力开始在高位抛货!
一旦主力把手里的货抛完之后,那股票价格就会自由落体,一路下滑。
股票这种击鼓传花的游戏受伤的永远是最后接棒的那一批韭菜。
“这事儿他不靠谱吧!”明朗吸了最后一口烟之后丢掉了烟屁股:“大厅里面那个所谓的教授多忽悠几个散户去买一只股票那买的人多了股票肯定上涨啊!”
陈满仓赶紧捂住明朗的嘴:“你可不能瞎说,这些话让刘教授听到了可不好!”
明朗一把拉开陈满仓的手:“扯淡,做股票你要迷信专家教授是会吃亏的!”
“这样子,我说什么都没用,你跟我去看一眼,看了你就知道!”说着陈满仓拉着领导就要去大厅。
明朗一边走一边问:“不是,就没人管管这些大师专家?非法荐股,犯法的!”
陈满仓叹了一口气,推着明朗的肩膀下了楼梯:“犯法!我告诉你在国内能挣钱的事儿都犯法!合法的事他不挣钱!”
两人来到大厅,只见那个精瘦老头还在大厅中央吹嘘中南建设有多好多好!
“我告诉你们,中南建设至少还要涨一倍!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买的肯定能挣钱,不买的就坐着看他涨,涨得你头晕目眩!”那个所谓刘教授在大厅中央唾沫星子横飞。
有不少听进去的大爷大妈正站在自助终端机面前疯狂抢购中南建设。
"我把养老钱都取出来!"穿碎花衬衫的王阿姨攥着存折挤到终端机前:"刘教授说这可是国家战略工程股!"
她身后推搡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呼,自助交易机的绿色荧光映着一张张涨红的脸。
李大爷的铝制饭盒掉在地上,清炒莴笋沾了灰也顾不上捡:"让让!我孙子娶媳妇的钱就靠这波了!"
"昨天买的已经赚了6个点!"穿中山装的赵伯挥舞交割单,汗津津的纸片蹭过旁边大妈的刘海:"老姐姐听我的,把定期存款转出来,银行那点利息够干啥?"
营业厅穹顶下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报数声。
穿红马甲的保洁员提着拖把愣在墙角,大理石地面上散落着撕碎的取号纸,中央空调吹不散人群中蒸腾的荷尔蒙。
"可是..."戴毛线帽的孙婆婆捏着存折犹豫:"我女婿说股市有风险..."
"你女婿在厂里开叉车懂什么金融?"穿皮夹克的老周突然插话,他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手势晃动:"刘教授是给省长讲过课的人!看见门口那辆奥迪没?都是学生孝敬的!"
交易大厅里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刘教授吹得神乎其神!
交易终端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人群骚动中,戴着圆形黑色墨镜的刘教授站在交易大厅中央,枯瘦的手掌拍打着交割单,泛黄的牙齿咬住麦克风:"看到这个阳线没有?主力还在持续吃货!"
他顺手指着交易大厅大屏幕上面的中南建设分时图:"现在不买,明天涨停板你挂单都买不进!"
明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拉着陈满仓急急忙忙的回到了3楼大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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