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耳朵里嗡嗡响。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桌子,扭头看向冯森,尖声喊道:“你敢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你拼了!”
燕玲哭着冲过去打他。
冯森抬手直接攥住她的手,往旁边一甩。
女人跌在地上。
而他也扯到了身上的伤。
冯森脸色瞬间惨白,捂着肚子,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燕玲原本还想开口骂他,可见冯森这种反应,她眯了眯眼睛,起身冲过去,一把掀开男人的衣服。
这才发现他浑身青紫。
都是被打的伤。
燕玲目光落在他脑袋上。
一瞬间,全明白了。
她就说嘛,前几天刚染的头发,今天怎么就剃了?
原来是差点被人开了瓢!
燕玲揪着冯森的衣服,用拳头捶他,质问道:“你昨晚瞒着我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找你别的女人了?是谁?是哪个不要脸的破鞋!贱货!”
冯森挥手推开女人:“你滚开!”
燕玲后退了好几步,她气得呼吸急促,胸脯起起伏伏。
现在她全然不在乎形象了!
她披头散发地拿东西砸冯森,崩溃地吼道:“你跟她上床了对不对!被人家男人堵在家里揍成这样的!你说啊!你敢找别的女人,是不是不想过了!”
冯森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丢东西的手:“你他妈再给老子闹,立刻给老子滚!滚回你娘家去!”
“冯森,你个王八蛋!”
燕玲抬手推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哭。
猜冯森惦记上别的女人是一回事。
确定又是一回事!
冯森抬眼看了眼时间,冷声道:“别哭了,一会儿表彰会开始了,还不赶紧换衣服出门。”
燕玲瞪他:“要去,你去!”
冯森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现在一团副团长的位置还空着,我争取让领导评选我,你少他妈在这个时候给我老子掉链子,表彰会这么重要的场合,所有领导都到场,你作为营长爱人好意思不露面,赶紧给老子起来。”
“你真的会当成副团长?”
“你说呢!”
燕玲一听冯森有机会坐上副团长的位置。
她立刻收起眼泪,回到东屋给自己选裙子,做发型,又化了当下最流行的妆。
冯森眉头紧锁,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昨晚阮青雉的话还记忆犹新。
看来过几日等伤好了,自己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万一他真得了什么病,需要人照顾,他还真不能得罪了燕玲。
可冯森眼前瞬间闪过女人刚刚那副撒泼的模样。
他眼底划过厌恶。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装!
以前对他百依百顺,就算骂她也不敢吭声,现在看他落魄了,就换上这副嘴脸,可真让人恶心!
燕玲收拾好后,还给她和冯森炒了蛋炒饭。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见燕玲眼都不眨一下地打了三个鸡蛋在锅里。
他蹙了蹙眉:“家里鸡蛋很多吗?”
燕玲动作顿了顿,随口说道:“天气热,鸡蛋放不住。”
冯森没再说什么。
随手点了根烟抽着。
燕玲和冯森吵得不可开交时,家属院里也上演了一场大戏。
谢芳菲昨晚睡得很好。
早上起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虽然她有点鼻塞,肋骨也在隐隐作痛,可就是感觉浑身莫名的轻松。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正好瞥见箱柜上的包裹。
谢芳菲愣了下,赶紧下地。
走过去,打开外面的碎花布,里面是一盒感冒药,两盒消炎药,旁边还放着两百块钱。
她看到这些东西,一下子就哭了。
一定是昨晚阮青雉送她回家时,偷偷放下的。
女人把这些东西放在胸口,哭得泣不成声:“我真该死啊……”
“以前我竟然那么对她,我不是人,我太混帐了!”
谢芳菲哭着哭着又笑了。
她吸着鼻子,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挤出一粒消炎药放在嘴里,又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
谢芳菲把钱藏好,锁了门去了东大集。
那边有回收首饰的铺子。
她走进去,把自己结婚时的银手镯卖了十五块钱。
谢芳菲拿着这钱,直接在集上买了五十个鸡蛋回到了家,她把所有的鸡蛋全都煮熟了,然后装进一个篮子里,出了门。
因为八点有表彰会。
家属院里的军嫂们还从没参加过表彰会,一个个都可积极了。
七点半,大院里就聚满了人。
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一边扯八卦,一边往部队那边走。
谢芳菲拎着篮子从胡同里出来,目光飞快扫过人群,最后,她的一双视线落在了凤菊背影上。
她紧走两步,来到女人身后。
“凤菊。”
她出声喊住她。
凤菊听见谢芳菲在后面喊自己,她黝黑刻薄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鄙夷,慢吞吞地转回身:“呦,这不是我们家属院偷鸡蛋的贼吗?还有脸出来呢?脸皮可真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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