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相框上积满了灰尘,照片中的笑脸仿佛在低语着无法重返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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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家族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碎金般的光斑泼洒在人群之上,众多应邀而来的淑女绅士们举杯交错,谈笑间一桩桩足以撼动枫丹的摩拉交易便已达成。
这里是奢靡孕育而生的沙龙,也是受某位独裁的最高审判官的改制影响,权势受挫的旧势力们的聚会。
“他的眼里真就空无一物?”
华丽的双人舞中,女人的红唇贴近男人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入耳廓。
“财、色、权、贪…他会像表现的那么无懈可击吗?”
“您大可试试。”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作为过来人的警告,别去触碰他的底线。”
“哦?”
踩着音乐的鼓点,卷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手臂搭在男人宽厚的双肩,她媚眼如丝,启唇笑道。
“您和我想的是同一位吗?”
“我想不是。”
男人侧过头,避开女人性感的双唇。
肌肤相贴的女人最先发觉舞伴骤然紧绷的肌肉,她眉梢微挑,不经意地转过头,沿着男人的目光望去。
「他」的出现让所有浮华骤然失色。
门廊的阴影先吞没了他的轮廓,只听得靴跟叩击大理石的脆响——
一声、两声,像是敲在观者紧绷的神经上。
深蓝色外套紧裹着他瘦削的肩,金属肩章被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与领口翻卷的黑色缎面形成锋利对比。
“是他?!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有人倒抽着气呢喃,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苍白的面孔被立领衬衫的深蓝蕾丝簇拥着,如同被供奉在黑丝绒匣中的月光石,连睫毛垂落的阴影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艺术品。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时,所有关于脆弱的联想都被击碎了——那瞳仁里跃动的幽蓝,让人想起暴风雨前躁动的深海。
有人注意到他左腰的枪套,随着他的步伐轻叩在皮质腿环上沿。
“大人,要香槟吗?”
侍者颤抖着托盘靠近。
少年用戴着镂空手套的指尖拂过杯沿。
下一刻,玻璃炸裂的脆响伴着女士们的尖叫插入钢琴的旋律。
“克瑞斯·斯克尔萨,对吧?”
被尖锐的玻璃抵住脖颈的男人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他摸向后腰的手腕被牢牢锢住。
突然,他双腿一软,当朦胧褪去时,他不知何时已经双膝跪地,小腿后部后知后觉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淑女们攥断了扇骨,绅士们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而这一出戏剧的始作俑者把玩着方才收缴的铳枪,目光饶有兴致。
“特殊的工艺…看来背后还有完整的生产链。”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仅过了不到两秒,完好的铳枪便变为一堆零件,在男人惊恐的视线下从少年的手中坠落,砸在他眼前。
男人瞳孔骤缩,缓缓向散落一地的零件伸出手——
黑色长靴却毫不留情碾过男人痉挛的手指,无视痛苦的哀嚎,莫洛斯的目光与舞池中央的长发男子对上视线。
“我要带走他。”
莫洛斯看向身姿卓越的男子——科尔特斯·佩尔特,在十几年前是佩尔特家族的二少爷,在佩尔特夫人病逝后从他长姐手中夺过家族的继承权。
“请便。”
科尔特斯的身旁,妆容厚重的女子眼神不自然地闪躲。
留意到少年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不远处的侍者立刻小跑来,搀扶女人离开。
“抱歉,长姐没想过邀请的客人中居然混入了罪犯,有些被吓到了。”
珠光宝气的男子语气温和,但这句话却并让被邀请而来的人精们品出不同的意味。
究竟是被罪犯吓到,还是被督政官的暴力执法给吓到了?
客人们的目光紧锁在对峙的二人身上,丝毫没有在意鱼贯而入的逐影庭警员们。
“是吗?还真是不好意思。”
莫洛斯勾起唇角,双指捏着一颗子弹,在侍者托盘中高脚杯上方悄然松手。
“请替我表达对佩尔特女士的歉意。”
使科尔特斯眉头微不可察皱起,但很快他又重拾出微笑,疏远拒绝掉。
“这应该属于【证物】,督政官大人真舍得把它赠送给长姐?”
“开个玩笑而已。”
莫洛斯耸耸肩,接过这份特殊的酒水,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潇洒离去——
如果忽视掉从门口滚来,如今正停在少年脚边,晕乎乎扶着脑袋的“毛茸茸”的话,确实很潇洒。
“呃...啊,对不起莫洛斯大人!”
“毛茸茸”匆忙起身,却再次不小心踩在过于宽大的衣摆,又狼狈摔了回去。
莫洛斯眸光微动,沉默的注视着被那维莱特带来,名为“美露莘”的生物。
目前他对这一物种的感观并不算好,但碍于那维莱特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在他打算掠过这个生物继续往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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