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礼堂的管弦乐声隔着三栋楼依然隐约可闻。冥渊倚着后院生锈的铁门，战术手套在掌心缠了又缠，金属指虎泛着冷光。身后传来脚步声，帝洛川将微型电击器塞进他口袋："监控已黑进，江锦年在做信号干扰。"
"按原计划。"林泽轩转动着蝴蝶刀，刀刃折射的光斑扫过冥萧腰间的麻醉枪，"等他招供就注射镇定剂，半小时后救护车准时到。"
冥渊的手机突然震动，小弟发来消息：【目标已控制】。他扯了扯卫衣帽子遮住眉眼，踩着满地梧桐叶走向废弃仓库。铁门推开的瞬间，戴着头套的小弟们正将不停挣扎的校长按在铁椅上，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咽。
"一人十万。"冥渊甩下装满现金的运动包，帆布撞击地面发出闷响，"现在立刻消失，谁多嘴就等着收律师函。"等小弟们消失在拐角，他摘下头套，金属指虎重重砸在墙面："说吧，当年你和顾家二夫人怎么害死我妈的？"
校长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嘶吼。江锦年抱着笔记本电脑缓步走出阴影，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神冷如刀锋："不说也没关系，我能让你在十分钟内，看着自己所有秘密在全校大屏循环播放。"
校长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喉间发出呜咽，待胶带被撕下后，他剧烈咳嗽着仰头大笑："顾渊！你这么帮着顾川和顾泽轩，你难道不想做顾家最受宠的少爷了吗？只要你放过我，顾家二夫人能给你的远比这些多！"
冥渊的金属指虎抵住校长颤抖的下巴，冷气顺着齿缝吐出："少废话。"他身后，帝洛川和林泽轩交换了个眼神，金丝眼镜下的江锦年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蓝光映出仓库外的实时监控画面。冥萧则无声地将麻醉枪保险打开，保险栓落地的轻响惊得校长脖颈一缩。
"当年的神经毒素，是二夫人从你实验室拿的吧？"林泽轩的蝴蝶刀抵住对方颈动脉，刀尖挑开衬衫第一颗纽扣，"伪造火灾现场的鉴定报告，又是收了多少封口费？"校长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朝冥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以为自己多干净？你妈当年不也......"
话未说完，冥渊的拳头已经砸在他颧骨上。鲜血溅在斑驳的墙面上，晕开暗红色的花。"再说一个字，"他扯住校长稀疏的头发强迫对方抬头，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我就让你看看，恶少这个名号是不是浪得虚名。"
校长脸上还挂着血痕，却突然仰头发出刺耳的笑声："顾渊，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当年为了上位她......"话音未落，帝洛川已经跨步上前，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金属袖扣擦破校长的脸颊，在苍白皮肤上留下血痕。
"够了！"冥渊抬手示意，战术手套下的指节泛白。他蹲下身，金属指虎挑起校长的下巴，冷笑道："我倒是更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听我妈的，不是只因为钱吧？"
校长歪斜着头，嘴角溢出混着血水的唾沫，眼神里尽是恶毒："她为了和我联手......"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冥渊骤然绷紧的下颌，突然咧嘴狞笑，"和我睡了！你以为顾家二夫人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不过是在床上承欢换来的！"
空气瞬间凝固。林泽轩的蝴蝶刀"咔嗒"一声弹出刀刃，江锦年敲击键盘的手顿住，而冥萧已经将麻醉枪对准校长额头。帝洛川伸手想拉住浑身紧绷的冥渊，却见少年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恨意。
"再说一遍？"冥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虎下的皮肤传来细微的骨裂声。校长被剧痛刺激得疯狂，继续嘶吼："我说！你妈就是个......"
"砰！"麻醉枪的枪响盖过了后半句话。校长瘫软在椅子上的瞬间，冥渊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水泥碎屑飞溅。他盯着自己渗血的指节，突然想起母亲梳妆台上那支永远崭新的口红——原来那些年她总说"不用爸爸陪"，是因为......
"阿渊！"林泽轩抓住他颤抖的手腕，却被一把甩开。冥渊扯下战术手套，头也不回地走向仓库出口，暴雨瞬间浇透他单薄的卫衣："你们处理干净。"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要顾家二夫人，明天就从云端跌落。"
冥渊将带血的录音笔精准抛向冥萧，金属外壳在对方掌心发出清脆撞击声。"萧儿，你懂的。"他的声音裹着暴雨的潮气，尾音带着化不开的冷意。冥萧单膝跪地稳稳接住，黑色作战靴碾过地上的血迹："好的哥……少爷。"
林泽轩摘下染血的手套，从西装内袋抽出丝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需要我让公关部提前准备通稿？"话音未落，帝洛川已经将卫星电话递到冥渊面前，屏幕上正闪烁着顾家老宅的加密号码。
江锦年合上笔记本电脑，镜片后的眼睛闪过冷光："所有转账记录和监控备份，三十分钟后发到你邮箱。"他顿了顿，看着冥渊湿透后紧贴脊背的衬衫，"要我现在黑进她的私人诊所？"
冥渊接过电话抵在耳边，听着那头虚伪的问候声，忽然轻笑出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他望着远处校庆礼堂绚烂的烟火，对着话筒轻声道："妈，您猜猜看，明天头条会是什么？"仓库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惊起一群蛰伏的乌鸦，羽翼扑棱声混着惊雷，将黑暗中的阴谋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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