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竟然怀孕了!”
“怀孕本是件喜事呀。”
“但这孩子恐怕不是王家的吧。”
“那会是谁的孩子呢?”
“你们仔细瞧瞧,这可是几年前的孕检单呐。”
“难道这孩子没保住?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检点了。”
“莓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听到众人议论,大姑妈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冲过去,迅速关闭了电视电源。
看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开来,各种猜测与言语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赵苘苘当机立断,迅速掏出手机,果断摁开录音机,一字一顿,语气坚定且愤怒地说道:“范莓莓,你这般行径,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必定要将你告上法庭!”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还真不怕你。就怕你只是嘴上逞强,压根没那个胆量。”范莓莓毫不畏惧,上前一步,用手指直戳赵苘苘的鼻尖,脸上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神态。
“你出身名门望族,却丝毫没有名门应有的风范与教养。”赵苘苘看着范莓莓那不知悔改,依旧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丑恶嘴脸,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同样伸出手指,直指范莓莓的鼻子,义愤填膺地斥责道:“你做的这些事,简直令人作呕!”
话音刚落,赵苘苘扭头便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客厅。“你站住,姑娘!”大姑妈见状,急忙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赶忙劝慰道:“你别跟莓莓一般见识,她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
“姑妈!您放开她,让她走。”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培宇,此刻阴沉着脸缓缓走来。他看着赵苘苘,想到赵苘苘曾经和他说过大学期间流产的事情,原来半信半疑,现在看到孕检单,心里非常不舒服,恶心得想吐。他一字一句地对大姑妈说道:“您就让她先回去吧。”
“那可不行,她饭都还没吃呢,这怎么能行。要不你先送她回去吧。”大姑妈看着赵苘苘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生怕她一个人在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不用,她自己能回去。”王培宇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向赵苘苘,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您回去招呼客人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赵苘苘看到大姑妈满脸担忧,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她轻轻地推开大姑妈,嘴角涌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说:“我就不打搅您了。”
“我去帮你叫辆车。”大姑妈想着,来者皆是客,绝不能让客人就这么委屈地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挽起赵苘苘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莓莓以前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孩子,只是自从几年前她父母离婚后,性情就大变了。”
她父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赵苘苘一面心中暗自想着,一面倔强地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匆匆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赵苘苘,请等一下!”王浩丽抱着一幅画,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爷爷让我把这幅画交给你,说是送给你的。”
王爷爷为什么要送我画?难道是我买的那幅《双鹤图》工艺品,他不喜欢所以拒收?
赵苘苘满心疑惑地接过画,缓缓打开。只见宣纸上,绘着一湾浅浅的湖泊,湖泊之畔,是一望无际的茵茵草地,草地上,数不清的仙鹤挤挤挨挨。
那些仙鹤,有的在半空中优雅地展翅翱翔,身姿轻盈,仿佛与天际融为一体;有的朝着远方起起落落,像是在追逐着梦想的方向;有的正温柔地抚育着小仙鹤,尽显舐犊情深;还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惬意地休憩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画中的千万只仙鹤,每一只都神态各异。它们或神态俊逸,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或步伐飘逸,宛如在云端漫步;或形单影只,嘤嘤然透着几分孤单;或两两相对,亲昵之情溢于言表。每一只仙鹤都独具特色,没有丝毫雷同,各自蕴含着独特的寓意。
任谁看过这幅画,都会被深深吸引,久久难以忘怀。恍惚间,仿佛那些仙鹤就在耳边轻声呢喃、欢快鸣叫,又或是在身边翩翩起舞、悠然漫步、振翅翱翔。
画的上方,题着《千鹤图》三个艺术题字,旁边还盖有王爷爷的印章。“这是爷爷的作品吗?”赵苘苘深知画家向来不轻易送人画作,能得到这幅画,实属难得。她激动地连声问道:“真的是送给我的画吗?”
“嗯。你要是喜欢,就收下吧。”王浩丽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嫌弃之意。
“喜欢,太喜欢了!请帮我告诉爷爷,谢谢他,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赵苘苘满心欢喜地拉开出租车门,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坐了进去。
因为这幅画,她原本满是泪痕与委屈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而有光彩。
在回去的路上,赵苘苘紧紧握着手中的画,内心思绪万千:范莓莓当众羞辱我,还侵犯我的隐私。可王爷爷不但没有责怪我、鄙视我,反而送我如此珍贵的画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出于对我的歉意,还是默许了我和他孙子的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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