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城的花灯如星河落人间,九曲桥边的"龙涎香"摊位前围满了姑娘。金宝攥着碎银在首饰摊前驻足,鎏金步摇在灯下泛着暖光,雕纹正是拉雅发间的龙泪花。他偷瞄少女与琉璃选购糖画的背影,后颈的金钟印记突然发烫——某个戴斗笠的灰衣人正穿过人群,袖口闪过与镜中影相同的蛊纹。
"要这支步摇。"金宝果断付银,却在接过木盒时瞥见摊主掌心的"囚"字刺青。摊位后方的楼阁飞檐上,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同步明灭,灯光映在河面上,竟拼出祖巫茧房的轮廓。拉雅的星图罗盘突然从怀中飞出,指针直指花灯会中央的"双生灯楼"。
"跟我来。"琉璃突然拽住两人,雪狐嘴里叼着半张残卷。残卷上的朱砂字已褪色大半,却依稀可见"灯楼祭魂,情劫成双"的字样。拉雅摸着罗盘边缘新出现的裂痕,发现裂缝里渗出的不是铜锈,而是与金宝金丹同色的绯红。
灯楼内部挂满千盏琉璃灯,每盏灯下都系着祈愿笺。拉雅的银链突然绷直,指向顶楼的"心灯台"——台上摆着两座烛台,左边刻着"烛阴",右边刻着"后土",而烛泪竟凝结成她与金宝的脸型。琉璃的玉佩突然发热,在墙上投出千年前的画面:烛阴与后土正是在此用双生魂火点燃心灯,封印祖巫的执念分身。
"《巫蛊双生录》就在灯台下方。"金宝的金丹映亮祈愿笺,纸上的"平安喜乐"等字竟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用守陵人血书写的蛊文,"但心灯需要双生魂的真心之火才能点燃......"
话未说完,灰衣人突然破窗而入,手中骨剑残影直指拉雅咽喉。金宝本能地旋身挡剑,却见剑锋擦过他耳际,在灯楼上划出十二道蛊纹裂痕。灰衣人摘去斗笠,露出与琉璃的面容,只是眼底跳动着幽绿鬼火——竟是被祖巫附身的琉璃残影。
"双生灯灭,祖巫归位。"残影的声音混着万鬼呜咽,骨剑虚影同时刺向两人心脏。拉雅挥鞭缠住剑身,却感觉鞭梢金龙的灵气正在被蛊纹吞噬。金宝的金丹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化作护盾护住琉璃真身,另一半顺着双生咒印涌入拉雅经脉。
"用真心之火!"琉璃的声音从残影体内传来,她强行夺回身体控制权,将玉佩按在"后土"烛台上,"当年祖巫就是用执念污染了心灯......"
拉雅恍然大悟。她捧起"烛阴"烛台,金宝同时握住"后土"烛台,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双生咒印爆发出强光。河面上的茧房倒影突然裂开,飞出无数缠绕着"情劫"锁链的纸鹤,每只纸鹤都映着他们相处的片段:雪山共舞、翠谷谈心、镜花庵双修......
"原来真心是这样的火。"金宝的声音混着灯楼共鸣,他用指尖血在烛芯画出共生咒,拉雅的龙泪花血同时滴落,两簇火焰竟凝成并蒂莲形态。心灯亮起的刹那,所有祈愿笺化作流光汇入《巫蛊双生录》,书页翻开,露出最后一页的血书:"双生魂火,可焚万劫。"
祖巫残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它的骨剑在真心之火中滋滋作响,露出底下刻着的"情劫"二字。拉雅看见残影体内的琉璃正在挣扎,果断甩鞭卷住她腰肢拽离险地。与此同时,金宝的金丹与拉雅的龙泪花灵气交融,在灯楼顶空化作巨大的双生星图,星图中央悬浮着他们的剪影,手中握着由执念凝成的光剑。
"以心灯为引,斩破情劫!"两人异口同声。光剑斩落的瞬间,十二道蛊纹裂痕同时崩解,化作万千光点修复了星图罗盘的裂缝。琉璃瘫坐在地,望着自己腕间新浮现的龙泪花胎记,终于明白为何会对拉雅一见如故——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护剑人印记。
《巫蛊双生录》自动飞入拉雅怀中,书页上的蛊文竟化作金色龙泪花图案。她翻开第一页,看见用龙血书写的"破蛊之法:双生魂火,需以真心为柴,以执念为焰"。而在最后一页,附着半片龙鳞,鳞甲内侧刻着"当灯楼心灯再燃时,祖巫的茧房将永远沉入忘川"。
花灯会的钟声突然响起。三人一龙挤到河畔,看万千河灯载着祈愿漂向远方。金宝为拉雅戴上鎏金步摇,步摇上的龙泪花坠子正好触到她锁骨处的双生咒印,发出细碎的金光。敖青突然用龙爪递来个油纸包,里面是撒了桂花的糖糕——正是拉雅在翠谷村提过的甜食。
"接下来去哪?"琉璃抱着雪狐,目光望向雪山方向逐渐恢复明亮的双生星图。拉雅翻开《巫蛊双生录》,书页自动指向"龙眠谷"章节,那里画着与灯楼心灯相同的并蒂莲图案,而图案下方的注释写着:"双生魂火可激活龙族圣地的终极封印。"
金宝的金锁突然发出温热的光。他想起母亲在翠谷村说过的话:"你父亲临走前说,当双生星图重明时,去龙眠谷的祭坛找最后一片龙鳞。"拉雅的宝石龙鳞同时发亮,映出祭坛中央的星陨龙钟,钟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纹路——正是她与金宝相握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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