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睡的拉雅睁开双眼,镜渊核心迸发的紫光如千万把淬毒利剑,撕裂暗沉的天穹。紫色光晕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丹江城废墟上的碎石竟悬浮而起,折射出扭曲的倒影。众人身上的青铜锁链骤然发烫,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灼烧皮肤时腾起阵阵白烟,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神秘人手中的破碎灯盏震颤得几乎脱手,鎏金铠甲上的古老纹路竟渗出暗红血珠。血珠滴落在地,迅速勾勒出更为复杂的献祭阵图,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地面扭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小心!她是深渊具象化的恶念!” 金宝声嘶力竭的嘶吼被突如其来的雷暴吞噬。他奋力掷出青铜面具,面具化作流光疾驰而去,却在触及镜渊边缘时,撞上无形屏障,迸溅出刺目的火星。
拉雅的意识在两股力量间疯狂撕扯。深渊气息裹挟着黑袍人阴冷的狞笑,如毒蛇般钻入她的经脉;而凤凰本源传来阿岚微弱却坚定的呼唤,在她心口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异变陡生,她的左手不受控制地凝聚出尖锐的深渊骨刺,骨刺表面流转着诡异的暗紫色光芒;右手却燃起金色火焰,炙热的温度与左手的寒意形成强烈反差。两种力量在腕间相撞,爆发出刺目的混沌雷光,将她的身影映衬得忽明忽暗。
张晓燕手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拽向镜渊。碎片表面浮现出初代蛊后血泪状的纹路,一段尘封的记忆如倒带般涌入她的脑海:三百年前,守灯人竟是初代蛊后的孪生妹妹,因嫉妒与贪婪坠入深渊。而此刻沉睡的拉雅,正是守灯人用秘法孕育出的 “恶之容器”。“原来我们才是祭品!” 张晓燕绝望地尖叫着,将碎片狠狠刺入地面。刹那间,阵图中心阿黄的犄角突然睁开竖瞳,一道银色光柱冲天而起,连接天地,震颤着整个丹江城。
惠子的雷劫淬体在双重闪电的轰击下发生诡异异变。她的皮肤开始龟裂,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雷晶。每一块雷晶脱离身体,都化作一只咆哮的雷兽。当她拼尽全力将最后一道雷球砸向烛龙灯化身时,雷球竟分裂成无数细小雷蛇,钻进怪物的每个灯芯。然而,那些被困在灯芯中的绝望灵魂,在雷火中发出诡异的狞笑,反而让怪物的躯体疯狂膨胀三倍。它挥舞着巨大的触须,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尖锐的黑色冰晶,将试图逃离的居民瞬间封冻,化作一座座冰冷的雕像。
阿岚残存的凤凰本源突然化作火凤虚影,冲进拉雅体内。在意识的混沌深处,拉雅看见另一个自己从深渊中走来,黑袍翻飞间,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容。“你以为斩断魔气就能摆脱黑暗?” 恶之拉雅的指甲刺入她的心脏,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从你拔出古剑的那一刻,我们就注定是一体双生!” 现实中,拉雅脖颈的蛊后图腾彻底变成黑色,与恶之拉雅额头的深渊印记产生共鸣,一道黑色锁链虚影在她们之间若隐若现。
神秘人突然褪去鎏金铠甲,露出布满咒文的身躯。原来,他竟是初代蛊后用自身血肉封印的守灯人残魂!“该做个了断了。” 守灯人声音沙哑而冰冷,将破碎灯盏抛向烛龙灯化身。灯盏碎片刺入怪物核心的瞬间,意外唤醒了沉睡的守灯人本体 —— 那是一个由无数青铜面具拼凑而成的巨人,每块面具上都刻着不同的绝望表情,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丹江城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即将苏醒的咆哮。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地面轰然炸裂,黑色的地下暗河如同挣脱牢笼的洪荒猛兽,汹涌而出。河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水面上泛起诡异的油花,无数气泡咕嘟咕嘟地冒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数以万计的青铜棺椁顺着水流浮出,棺椁表面布满青苔和蚀痕,古老的符文在棺身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 “砰砰” 声响,青铜棺椁的盖子自动弹开,白雾弥漫而出,在空气中翻涌升腾。众人握紧武器,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从棺椁中爬出的并非腐烂的尸体,而是一个个裹着茧的人形生物。那些茧呈灰绿色,表面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茧壳开始出现裂痕,随着 “咔嚓咔嚓” 的碎裂声,众人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 —— 里面竟是被改造的苗疆勇士!他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眼神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心脏位置赫然镶嵌着缩小版的烛龙灯,微弱的光芒在胸腔中闪烁,与他们身上残破的苗疆服饰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三百年前那场战争的真相!” 金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初代蛊后用活人炼制灯芯,妄图掌控烛龙灯的力量,却被守灯人反制!这些勇士... 都是当年的牺牲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仿佛被揭开了最痛苦的伤疤,整个人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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