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弯腰拾起断剑鞘,指腹摩挲着三瓣纹路,忽然抬头看向晨雾深处:“年轻人,若你下次再来,记得带块好铁。”说完转身走向锻铁台,锤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比刚才更沉,更稳,像是在为某个注定的结局敲定注脚。
叶修走出锻铁铺时,晨雾正在消散。他摸出怀中的星典残页,指尖拂过空白处,骨骼中的金纹自动流淌成一行小字:凡人流转,非为改命,乃为承道。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不是叫他的名字,而是在喊“阿爹,该换陨铁了”——那是属于这个时空的平凡日常,不该被外来者打破。
时空乱流再次涌来时,他没有回头。穿梭舱升入高空的瞬间,青岩星的轮廓在舷窗里缩小成一枚灰点,锻铁铺的烟囱终于升起炊烟,像极了前世记忆里,那个永远无法回去的清晨。
“卡隆,”叶修摸着腕间不再疼痛的剑鞘,“记录新因果锚点:青岩星平行宇宙,叶氏锻铁铺存续。”
“可是先生,”AI的声音带着疑惑,“您的骨骼检测显示,时空悖论的反噬已经......”
“有些伤,留着更好。”叶修望向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划痕,形状恰似母亲围裙上的褶皱,“就像锻铁时的火星,疼是疼了点,却能照亮该走的路。”
穿梭舱汇入星舰的瞬间,他听见锻铁铺方向传来隐约的锤音,与自己的心跳形成奇妙的共振。那不是模拟,不是回忆,而是某个平行时空里,父母正在为平凡的一日挥锤——而他,终于懂得凡人之骨的重量,从来不是用来改写过去,而是用来承载每一个真实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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