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药香浓郁,墨凌川缓缓睁眼,只觉脑袋昏沉,四肢乏力,如同被抽去了筋骨。
“柔儿呢?”他嗓音嘶哑,手指攥紧锦被。
朱清跪在榻边:“侯爷,您被太后下了迷魂药,迷迷糊糊中写了和夫人的和离书。”
“什么?!” 墨凌川的双眼瞬间瞪大,他猛地坐起身,却因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努力地回忆着,脑海中却一片模糊,只隐约记得太后进了广和阁…
所以和离书他已经签了?柔儿不再是他的女人?
“这不是真的,朱清,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突然,墨凌川胸口剧痛,"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雪白的中衣上,如猩红海棠花绽开。
“侯爷!”朱清慌忙扶住他,“您先养好身子,再从长计议啊!”
墨凌川唇角挂血,推开他,踉跄下榻,跌跌撞撞走到窗前。
院中紫藤花开得正盛,柔儿最爱在这里抚琴,如今花依旧,人已非……
...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姜苡柔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脸上洋溢着笑靥,挽住他的手臂:“大人你看,这花儿开得多美啊。”
他亲吻她的发丝:“再美的花儿,也不及你半分。”
…那日倾盆大雨,春雷阵阵,他刚回府,看到姜苡柔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大门外等他,打湿了绣花鞋。
有她等着他回来,才是家啊!
回忆如刀,割得他的心阵阵刺痛。
墨凌川眼眶猩红,泪水滚落:“柔儿…我不信你变心,你那么柔弱,怎么扛得住皇帝的威逼?”
“我一定要夺回你!”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侯爷,您先冷静些,您的伤还未痊愈,切不可动怒啊。”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她是我的妻,是我此生挚爱,亦是我的命!”
墨凌川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着。
“侯爷,您若这样冲动行事,不仅救不出夫人,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啊。您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墨凌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提笔疾书,墨汁飞溅写了几封密信:“朱清,立刻送出去!”
“皇帝,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定报之!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荷贵院里。
"快!让管家去把牌匾换成‘侯府’!"王淑宁坐在梳妆台前,笑得得意。
“恭喜夫人,从今往后,您就是侯夫人了!”张嬷嬷拿着梳篦给她梳发髻笑说。
“不错,老天帮忙,不但大人荣升文安侯,姜苡柔那个贱妾还留在了皇宫,日后再也没法媚惑夫君的心!”
王淑宁拿起殷红唇纸在嘴上抿。
心里能不欢腾嘛,原本因为被传和表哥偷情有野种,让京城人耻笑,如今成了侯府夫人,可以一雪前耻,又能在贵妇圈立起来了!
“祖母知道了肯定高兴。补汤熬好了吗?我去照顾侯爷养伤。”
王淑宁刚要起身,双腿却突然一软,"砰"地摔在地上,膝盖剧痛。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没知觉了?!”她惊恐尖叫,手指狠狠掐着大腿,却毫无痛感。
“夫人,您别急,老奴去喊大夫来!”
青容几个跑进来,把王淑宁连拉带扯扶到了床榻上。
一盏茶后,府中张大夫来看诊,面色凝重:“夫人…您恐怕日后要瘫痪在床了。”
“不!不可能!"王淑宁抓起枕头砸向大夫,”我是侯夫人!怎么能是个废人?!”
张嬷嬷抱住她:“夫人别急,说不定能找到神医医治…”
王淑宁震天动地的鬼哭狼嚎,“苍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还是叛国投敌了?!!”
青容趁乱溜出,在耳房里将一包药渣丢进火盆——
柔夫人说过,这药会让王淑宁半身不遂,果然不假。
紫竹院里。
“侯爷,妾身伺候您喝点补汤吧。”薛毓敏端着汤盅,柔声细语。
墨凌川冷冷抬眼:“滚出去。”
“侯爷,您忘了柔妹妹吧,她如今在宫里享福,哪还记得您?”
“啪!”墨凌川摔碎茶盏,瓷片擦过薛毓敏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谁准你诋毁柔儿?!滚!”
“侯爷…”
管家跑进来禀告,“侯爷,张大夫说夫人她,她瘫痪了。”
墨凌川一脸平静,仿佛说得那个人和他没关系。
薛毓敏捂着脸上的血痕,差点没忍住——把嘴咧到耳根子。
妙啊,狐狸精不回来,悍妇成了废人,这侯府不就是我的天下了吗?哈哈哈!
故作安慰:“侯爷,您别伤心,夫人说不定只是一时瘫痪…不过这府中事务日后该谁管啊?”
墨凌川闭上眼睛,一副心如死灰。
薛毓敏也不敢再叨扰,“妾身再来看侯爷,侯爷好好养伤…”
她出了紫竹院,抑制不住的露出呲牙低笑。
翠果不解:“侧夫人,您怎么还高兴?侯爷病着呢…你不是最爱侯爷的嘛?”
薛毓敏瞪眼道:“蠢货,掌嘴!”
翠果“啪!啪!”打巴掌。
薛毓敏轻笑:“王淑宁废了,侯府迟早是我的。至于侯爷……”她望向紫竹院,眼神势在必得,“日子久了,他总会忘了那个狐狸精。”
又嫌弃地捣翠果的头,“我马上就要执掌中馈,你能不能聪明些!”
翠果一听,喜笑颜开,“侧夫人,那奴婢岂不是也能威风八面了吗?…”
丫鬟秋霖跑来,“侧夫人,宫里来圣旨了。”
“在哪儿?”
“紫竹院!”
薛毓敏甩丝帕,郑重其事道:“如今府里走得走,病得病,只能指望我挑大梁肩负重任了!”
“对,侧夫人,您请!”
翠果伸起手臂,薛毓敏搭在她手腕上,主仆二人四方步往紫竹园而去。
没走两步,薛毓敏就着急的跑起来,入墨府大半年,可算等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屎还得吃热乎的呢!
“圣旨到——”
床榻上墨凌川一袭素白中衣,眼底凝着寒霜。
宫人捧着明黄卷轴谄笑:“恭喜侯爷,这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特赐的......”
“滚出去。”墨凌川指节捏得发白,青瓷茶盏在宫人脚边炸开,“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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