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再跟你们说说这罗振的盘子有多大吧。他还是运动员的时候，就已经同总局的高层认识，田径队一多半的教练员都收了他的贿赂，所以，目前田径队新进来的运动员都是罗振塞进去的。”孙海将话题继续拉回正轨。
王富贵和黄浩然听罢，张大了嘴。
没人能够预料得到罗振的手居然伸得如此之长，若没有王富贵的此次举办，谁也无法料想未来20-30年内，体育界的发展，果真应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哪怕体育竞技成绩摆在那里，可没有人提供平台，谁又能看到你呢？
光终究照不到所有地方，罗振注定遇到王富贵这个煞星。
如今在审讯室内的罗振，想破头也猜测不到是王富贵搞的鬼。
“海哥，那岂不是胡子男和罗振没和10-20年出不来？”王富贵一脸紧张的看向孙海。
“10-20年？你想的太少了，光我们知道的就已经这么多了，谁知道他私下收了运动员和那些省队的教练员有多少的呢？何况他参与假球这个事，垒在一起啊，后半辈子也甭想出来了。”孙海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之前你跟我说回国家队当教练，我还不当真，现在啊，我不得不信啊，就看这个换人速度，估摸连省队的部分教练都得换下来。”
“海哥，你帮我劝劝浩然哥，我想推荐浩然哥一并回国家队执教。你也知道的，浩然哥当初实力在那里，加上他基本功又特别扎实，我当初的所有基本功都是浩然哥教的，这呆在小县城，太屈才了啊。”王富贵捏了捏自己的手，一脸期待的看向孙海。
“哦？你以为我没劝说啊，之前我推荐他去省队当教练员的时候，他就给我拒绝了。”孙海摇了摇头，没敢接这个活。
“海哥，你跟浩然哥认识的久，你就帮帮我吧。你看如今国家队缺口也这么大，放省队去，我阿都觉得屈才了。”王富贵就差朝孙海下跪了。
“行行行，你要不去你教练房间，我单独跟浩然聊两句。不过，我不做成功的保证性啊。”孙海也挺想同黄浩然做搭档的，自己的人自己熟。
“嗯，海哥，等着你的好消息。”王富贵拱拱手，朝隔壁走去。
“海哥，这事你也别劝我了，我暂时真的没办法答复。你也知道的，月月才2岁，我家庭刚稳定下来，去了国家队，每天都得东奔西走的，国内比赛尚且还可以，但凡出国，每个一周半个月的，我这啊，有我自己的权衡。”黄浩然躺在床上，盯着床头的灯。
“浩然，你有你的立场，我尊重。富贵和我也有我们得想法，你不妨听听，再做抉择，何况你也没有问过你老婆的意见，你怎么知道她支不支持呢？”孙海继续游说着黄浩然。
黄浩然当年的离别，犹如丧家之犬那般，哪怕是孙海推荐至省队任教，可黄浩然内心对于体育的公正性已经坍塌，很难再建立对体育的热爱。
可人总得生活吧。更何况彼时尚没有成家立业的黄浩然，也不得不放下曾经的面子，找了一家小的训练馆担当着羽毛球的陪聊，刚开始，由于他不懂羽毛球规则，只能被客人虐，慢慢的懂了规则，加之长期运动养成的习惯，他的名声，逐渐在小县城传播开来。
黄浩然跟他的老婆也算因训练馆结缘。在小县城，黄浩然成了亲，安了家，后面有了2人爱的结晶，每天过着安稳平凡的生活。黄浩然也慢慢忘记了之前种种年少的梦，也忘了所有国家队不愉快的事。
若不是孙海的这通电话，估计短时间内，黄浩然都不会踏出自己的小县城。
黄浩然悠悠叹了口气，“海哥，若没有你这通电话，之前种种我早就忘记了。”
“浩然，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没有我这通电话，难道没有其他人的电话吗？你确定你能一辈子忘记吗？你看看你现在的形象，你带你女儿出去，别人会不会误认为你是你女儿的爷爷？你还记得富贵看到你的第一眼印象吗？当年那个满是肌肉的黄浩然跑哪里去了？当年那个想要衣锦还乡的黄浩然死了吗？”孙海站起身对着黄浩然咆哮道。
黄浩然趴进被窝里，不讲话。
“浩然，你好好想想吧。我们身边又不是没有退役的队友。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待在小县城，让你女儿重复你如今的生活，别跟我说平凡是福，这句话我听腻了。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去抓取，明明就是给你的机会，为什么不上？别等到机会真的没了，你才想起来我们的好。”孙海举国矿泉水瓶子，大口将仅剩的水喝尽。
“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为为你家人，为为你老婆女儿想想。你父母当年可是砸锅卖铁把你送去体校学习的，你对的起他们对你的期待吗！那我再换个角度说，你在县城过着安稳的生活，你对得起生活在农村吃糠咽菜的他们吗？你现在女儿小没有多大的压力，以后呢？爸爸，我想学钢琴，爸爸我想学外语。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爱好的时候，你真的拿的出足够的钱送她去文化宫这些地方吗？你跟你老婆都属于上班族，家里但凡有老人有点啥生老病死，你们靠什么去挽回这一切？浩然。这些也都是我的亲生经历啊，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找了个俱乐部，还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啊。”说罢，孙海看着一动不动的黄浩然，不说话，轻轻关门，去隔壁找着王富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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