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
马皇后和常氏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都略显尴尬。
但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处置毒物,她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提疑心夏荷姑姑的事,催促宫人立即去拿清水来。
两人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夏荷姑姑只是脸色微白,而临安公主则是直接吓哭了。
“母后!我没想害侄儿,我只是听说,这种花瓣能够防虫,我不知道它有毒!”
临安公主第一次见母后对她挂脸子,只能拽住常氏的衣角,抽泣着解释。
“大嫂,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呜呜呜……”
“大嫂信临安,乖,别哭了。”
不是常氏假装大度,而是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利用这样阴险的手段毒害一个小婴儿。
更何况临安打小喜欢和她玩,可以说是她看大的,她当然知道临安的脾气禀性。
马皇后还要说什么,宫人端着一大盆温水,还有一杯清水跑了过来。
“水来了!”
“母后,先给英儿擦身喂水吧。”
事有轻重缓急。
今日在殿内的人,除了皇室成员,便是各宫主子的心腹手下。
像寻常的宫人根本进不来殿门,想要查清楚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暗害,可比上次乳母张氏容易得多。
马皇后亲自给朱雄英擦洗身体,随着身上沾的毒粉消失,朱雄英的呼吸也渐渐顺畅了。
等到常氏将杯子里的水,凑到朱雄英的嘴边。
不等她出声哄娃,求生欲爆棚的朱雄英,自己张开嘴连喝了好几大口,直到灌得水从鼻子眼里喷出来直咳嗽,这才作罢。
“咳咳!”
【活过来了!】
“砰!”
这时,殿门被人踹开,寒风吹进来,冻得朱雄英打了个哆嗦。
马皇后连忙脱下自己的棉衫,将他包裹在其中,看向来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妹子,咱听说乖孙出事了要请御医?”
是朱元璋。
不是陈先生。
朱元璋看到衣服包着的乖孙,像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似的打蔫了,心头一震。
“妹子,乖孙到底出了何事?”
【有人给我下毒。】
朱元璋瞳孔猛地一缩,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宫人,以及——吕氏。
在场的除了宫妃,就是他朱元璋的子女。
太子已立,他还没老,而且这群子女对标儿十分服气,绝对不敢暗害他们大哥的儿子。
除了一些像乳母张氏那种包藏祸心的宫人,剩下的就是吕氏最想乖孙死了。
“谁敢害咱乖孙,咱定要将她大卸八块!”
朱元璋的怒火滔天。
殿内除了抱着孩子的马皇后以外,剩下的全部跪了下来。
尤其是临安公主,更是抱着朱元璋的大腿,哭得比刚才还要大声。
“父皇,是我不小心……”
“什么?”
朱元璋没想到是临安公主的罪过。
不等他仔细询问,又一阵寒风吹来,陈先生拎着药箱匆匆闯了进来。
“皇孙呢?”
“陈先生在这里。”
马皇后连忙把朱雄英,重新放到已经擦洗过数遍的桌子上。
掀开棉衣,光溜溜的朱雄英,感觉到大家的视线全部盯在他的身上,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捂哪里。
【啊!真丢人!】
【不过丢人比丢命强!】
陈先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活泼好动的婴儿。
没等他开始诊断,朱橚连忙把夹竹桃的事,全盘告知。
“老夫再确认一番。”
陈先生一番望闻问切过后,对着朱橚欣慰地点了点头。
“多亏五皇子急救有效,也幸亏四皇子及时扒光了衣物,让皇孙远离了毒物,接下来只要再服三服药,即可痊愈,只是近日饮食除了母乳以外,不能吃旁的东西。”
朱元璋看了一眼被老四丢到桌子下头的肉骨头,连忙点头如捣蒜。
虽说乖孙中毒,与他给肉骨头无关,但他总觉得,自己有一部分责任。
“麻烦陈先生去开药,老五,辛苦你一起跟着抓药煎药。”
向来被父皇说读医书无用,总是被迫读兵书的朱橚,愕然片刻。
第一次!
父皇第一次主动让他接触医药!
朱橚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给朱元璋磕了个头。
“父皇你放心,这三服药全由我来煎,保证不会出半点儿问题!”
“嗯。”
朱元璋自然信得过他的儿女,包括老四。
而朱棣等陈先生和朱橚离开殿内,当即站出来,厉声说道:“请父皇彻查侄儿中毒一事!”
“父皇,我愿意……我愿意去跪祠堂,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想说……我真没想害侄儿……我还想去东宫看大哥大嫂和侄儿……”
临安公主以为都是她的错,当场哭成了泪人。
朱元璋目光幽幽地盯着被扔进角落里的那个荷包,压抑着怒火,问临安公主:“乖女儿,你从哪里弄来的干花瓣?”
“是、是乳母帮我从宫外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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