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都在颤抖,轻轻地抚上那小人儿的脸,她笑得那么灿烂,鬼脸都做得那么可爱。
她就是凤梧!
我记得柳珺焰说过,凤梧曾经化形过,是一个小女孩。
而唐熏也说,她与凤梧是旧相识。
一切都对上了。
可如果这是凤梧,那么射箭的女孩又是谁?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骤然在我脑海里闪现——小火狸。
这便是柳珺焰心心念念的小火狸,狐君口中的阿狸了。
我的手指终于轻轻地移动到了女孩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抚过面具,最终停留在了她眉心的那点火红色羽毛印记上。
她……会是前世的我吗?
“我与凤梧相识于九十年前。”唐熏语出惊人,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画,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思念,“我那会儿忙于寻灵,在一片山林中遇到了她,她告诉我,她弄丢了她的主人,一直在苦苦地寻找。
她告诉我她是一把弓,能射出业火,可她却从未在我面前射出过任何火苗,而我最趁手的武器是一把我父亲亲手为我打造的弩,我与凤梧也算是一见如故。
之后的日子,我们结伴而行,她执着于寻找她的主人,我则忙着寻灵,那段时间她帮了我很多很多。”
说到这儿,唐熏整个人都变得落寞起来:“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三年后,唐家发生重大变故,我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至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遇到过凤梧了。”
唐熏也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凤梧小小的脸蛋,继续说道:“我们分别前,凤梧将这张画交到我手中,她对我说,阿熏,不要忘记我,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这把弓,见到能拉满这把弓的女孩,那一定是我的主人,到那时,请帮我把这幅画交到她的手中,告诉她,凤梧很想很想她。”
唐熏的眼眶红了,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过。
“小九,我等了好多年,也曾遇到过很像很像凤梧主人的女孩。”唐熏说道,“但最终,我却一眼笃定,你才是那个真正对的人。”
她说着,将画小心翼翼地从墙上取下来,装进盒子里,双手捧到我面前,郑重道:“小九,物归原主,我终于完成了对凤梧的承诺。”
我双手接过那幅画,真诚道:“谢谢。”
那天夜里,我是抱着那幅画入睡的,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很多梦,早晨醒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来。
唐熏派人开车送我们回五福镇,后备箱里塞满了礼物,叮嘱我们有空就来徽城坐坐。
回到当铺,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幅画挂到我的卧室里去,怎么看都看不够。
黎青缨忙着整理从唐家带回来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唐棠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一接起,她便问道:“小九,你昨天去我家老宅啦?”
我嗯了一声,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姐,咱姑姑到底多大年纪了?”
唐棠毫不犹豫道:“十八啊!我姑姑永远青春靓丽,永远十八岁!”
我顿时满头黑线:“师姐,我是认真的。”
“好吧好吧。”唐棠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姑姑到底有多少岁了,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长这样。”
额……
我不解:“可是……伯父应该不到六十吧?他跟姑姑的年纪差这么多吗?”
这有些不科学。
“啊呀,小九,你误会了。”唐棠说道,“姑姑和我父亲算是堂姐弟,这个锅应该算到我太爷爷身上,据说他一辈子娶了一门正妻,十几个小妾,大儿子与小儿子年纪相差巨大,这就导致我姑姑的父亲,原本就要比我爷爷大很多。”
这弯弯绕绕的关系,都快把我弄晕了。
唐棠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小九,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我问:“什么事?”
“是关于白京墨的。”唐棠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次下墓,还有两个人至今没有完全复原的事情吗?”
我:“记得。”
“那两个人死了。”唐棠说道,“死得特别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我下意识地就想说,他们被白京墨截了阳气,身体受损,这么长时间还没缓过来,忽然去世也很正常。
可话到嘴边,我愣住了。
那两个人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白家受到重创的时候,忽然死了?
白京墨能截他们的阳气一次,就能截第二次、第三次……
况且,小庙的那幅画,不也是白老太续命的手法吗?
简直异曲同工。
我的沉默让唐棠有些焦急:“小九,你一定要记得离白京墨远远的,你要坚信,白家那个大染缸里,养不出根正苗红的正人君子。”
我应声:“师姐,我知道了。”
唐棠又跟我聊了些有的没的,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我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之后,摸了摸身上,将那块金鳞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朝着后面正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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