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
一净禅师痛苦倒在血泊之中,苍白面容因剧痛扭曲。
这位素以慈悲为刃、劝人向善的佛门高僧。
此刻竟如折翼孤雁,独剩残躯,令人不胜唏嘘。
萧炬充耳不闻,一旁白面郎君的热情招呼。
只将羊脂玉净瓶紧紧捧在手中。
宝瓶温润剔透,仿若凝住的一片月华,在房间内流转着柔和光晕。
瓶中淡青色液体微微晃动,逸散出的气息,沁人心脾,带来极致愉悦。
“慈海仙露...”萧炬喃喃自语。
他在咒术法典中读到过,关于慈海仙露的信息。
此等神物,只凝结于初晨灵花灵草之尖,采集过程艰险异常。
因为那些孕育灵花灵草的荒野秘境,往往妖兽盘踞,危机四伏。
常人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兽腹。
而慈海仙露又能滋养灵魂、启迪灵智,对妖兽而言堪称至宝。
如此一来,想要集满一瓶更是难如登天。
望着手中宝瓶,萧炬心中甚是疑惑。
他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禅师。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大师,这满瓶仙露,你是从何得来?”
一净禅师紧捂左肩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神志已然不清。
口中只反复呢喃:
“还我宝瓶...还我宝瓶...”那凄厉的哀求,似带着无尽执念。
萧炬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白面郎君。
此人容貌俊美却阴柔异常,手持纸扇轻摇。
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萧炬不喜此人,直接无视了对方。
然而被冷落的白面郎君非但不恼,笑容反而更盛。
他优雅地合起纸扇,命人将一净禅师抬下救治。
随后款步上前:
“萧炬,这羊脂玉净瓶堪称佛门至宝,得天地灵气滋养,可收世间甘露。更神奇的是瓶中银鳞小鱼,能将凡水化为慈海仙露。如此神物,若肯相让,无论何等条件,本城主都可应允。”
闻言,萧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宝瓶价值连城,承载着无数机缘。
岂是眼前这阴柔城主与那虚伪和尚所能染指?
在他心里,这宝物,早已有了归属,不容他人觊觎。
“城主大人,这宝瓶属于非卖品,你还是另找别家去买吧!”
语气平和,但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绝然。
白面郎君闻言,折扇轻叩掌心,发出规律的脆响,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只见他袖中滑出一枚明珠,落于掌中。
珠体流转的光晕里,淡金色星屑若隐若现,似藏着天地奥秘。
“既不肯割爱,不妨以宝会友。”白面郎君邪魅一笑,气势汹汹,
“就赌这世间奇珍,谁的更胜一筹。”
瞧见白面郎君手中的珠子,萧炬暗觉手中宝瓶晃动了一下。
瓶中银鳞小鱼似是受到某种力量感召。
在淡青液体里奋力游动,竟将瓶壁撞得叮咚作响。
萧炬神色微凛,迅速封住瓶口,将玉瓶妥帖收入怀中,摇头婉拒:
“抱歉!方才与一净禅师周旋许久,体力难支。还是改日,再与若城主一较高低吧。”
说完转身欲走,广袖拂过处,带起一阵冷冽罡风。
两次被拒,白面郎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折扇叩击掌心的节奏陡然加快。
就在萧炬即将走下台阶时,一道清冷女声划破凝滞的空气。
黑衣美妇自阴影中款步而出,纱衣轻扬间,周身萦绕着木兰花香:
“等等。天宝楼规矩,既已登台,便要接下所有挑战。你还不能离开。”
穹顶,“鉴珍衡”缓缓落下,悬于半空。
萧炬眸光一瞥,斜睨着黑衣美妇那张精致的脸蛋,心底腾起无名躁意。
“你说什么?登台便要应下所有挑战?”
轻嗯了一声,黑衣美妇笑不露齿,声线柔婉:
“贵客有所不知,天宝楼的规矩向来如此,还望您能谅解。”
萧炬眉峰陡蹙,谅解!我谅解你妈啊!操!
一口国粹,在心中流利骂了个遍。
这贱女人,分明是仗势欺人,想联合白面郎君坑害自己。
回头若是不赏她几记耳光,还真对不起,谅解这个词的含义。
强压下心头怒火,萧炬重新回到站台,指尖轻弹。
一张天阶符箓,稳稳落在“鉴珍衡”的秤盘上。
“既然城主执意要比,那在下奉陪便是。”
白面郎君见他态度转变,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指尖轻捻那颗豌豆大小的明珠,悠然搁在天平另一侧。
俄顷,衡器发出清越之音,中央指针左右摇摆。
最终垂直在九十度的位置,保持静止。
“咦...”萧炬眸若深潭,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颌。
凝视着那垂直九十度的指针。
这天妖符可是天阶灵宝,怎会与区区明珠平分秋色?
难道是“鉴珍衡”出现了什么故障,亦或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不想让他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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