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泼洒下来,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返程的大巴车宛如一只孤独的夜鸟,在高速公路上奋力疾驰。
车窗外,浓稠的黑暗里,唯有车灯射出的两道光柱,艰难地穿透雨幕,照亮前方狭窄的道路。
豆大的雨点在黑暗中如密集的暗器,疯狂地砸向车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要将整个世界搅得不得安宁。
江河和刘诗琪坐在靠窗的位置,目睹着车外愈发磅礴的雨势,两人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
刘诗琪紧紧握住江河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这雨下得太吓人了,外面又黑,司机还开这么快,我心里慌得很。”
江河轻轻拍了拍刘诗琪的手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内心的恐惧:“别太担心,司机师傅跑了这么多年长途,肯定积累了不少应对恶劣天气的经验,会平安把咱们送回去的。”
尽管嘴上这么安慰着,但江河的目光始终紧锁着前方,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还是泄露了内心的忧虑。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雨滴在车窗上横冲直撞,很快模糊了车外的世界。
路面上迅速积起深深的水洼,大巴车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在车灯的映照下,宛如一道道银色的水帘。
可司机似乎并未将恶劣的天气放在心上,车速依旧不减,车身在风雨的夹击下,如同波涛中的孤舟,剧烈晃动着。
突然,前方一辆小轿车因为避让路面上的积水,像个失控的玩具车般,毫无征兆地猛地变道。刺眼的车灯如两道利剑,瞬间切入大巴车的行驶路径。
司机正在全神贯注地操控方向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瞳孔瞬间收缩,心脏猛地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但多年的驾驶经验让他在慌乱中迅速镇定下来,大脑如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在短短几秒内判断出所有可能的应对方案。
千钧一发之际,司机本能地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小轿车。
刹那间,大巴车如脱缰的野马般剧烈摇晃起来,车身向一侧倾斜,车内瞬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仿佛置身于一个失控的游乐园。
与此同时,司机迅速果断地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好似一头受伤野兽的嘶吼。
刹车产生的巨大惯性,让车内的乘客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安全带紧紧勒在他们的身上。
大巴车在紧急制动下,车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滑。
由于车速过快,再加上路面湿滑,大巴车像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在高速公路上横冲直撞。
窗外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般,飞速旋转,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乱,失去了原有的秩序。车内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好在司机经验老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凭借着精湛的车技和顽强的意志,迅速调整策略。
他一边紧紧握住方向盘,根据车身的摆动方向,精准地做出微调,试图稳定车身;
一边密切注视着周围车辆的动态,寻找安全的避险区域。
在与死神的激烈较量中,司机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滚落,打湿了衣衫。
终于,在司机的不懈努力下,大巴车在距离小轿车仅有咫尺之遥时,惊险地稳住了车身,避免了一场车毁人亡的严重事故。
然而,大巴车还是因失控冲进了应急车道,车身一侧如脱缰的野马般,狠狠撞上了护栏。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内的行李架剧烈晃动,一些行李箱和背包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好在乘客们都系好了安全带,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造成严重的伤亡。
江河缓缓松开怀中的刘诗琪,目光如扫描仪般,上下仔细打量着她:“诗琪,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刘诗琪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没事。” 江河说着,迅速环顾四周。
只见车内一片狼藉,乘客们有的惊魂未定,脸色煞白;有的在紧张地检查自己是否受伤;
还有的在小声抱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这时,司机站起身来,满脸愧疚地向大家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情况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家都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别忍着,赶紧说。”
经过一番检查,确认乘客们都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大碍。
但大巴车受损严重,车头凹陷,车身一侧的车漆被护栏刮得面目全非,轮胎也爆了一个,无法继续行驶。
司机迅速拨打了救援电话,并向公司汇报了事故情况。
江河和刘诗琪靠在一起,望着窗外依旧如注的大雨,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回去的路这么坎坷。原本想着平平安安到家,这下可好……” 刘诗琪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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