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凝神细听,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师伯他……”
“令师伯的师门,也就是你的师祖一脉,”马腾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其开山祖师,正是当年追随楚霸王征战天下、深受其信任的亲传弟子。”
他继续解释道,“霸王兵败垓下,自刎乌江之前,深知此宝藏干系天下命脉,便将这枚解密关键的玉珏,托付给了那位他最为信赖的弟子。自此之后,这块玉珏便在你师门之中代代秘传,只选择那些心性坚韧、忠义可靠、能担负起守护重任的弟子相托,静待天时,以期未来。”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诸多疑惑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了师伯李彦临终前那沉重的嘱托,明白了这枚玉珏背后所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份信物,更是一份跨越了数百年的沉重责任与宿命。
“那将军您……”赵云按捺住心中的震动,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又是如何得知这等绝密之事?还有那记载着宝藏地点的秘帛……”
问及此处,马腾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深邃,其中似有星河流转,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痛与决绝。
“至于我西凉马家为何会知晓此事,又与那神秘的布帛有着何等渊源……”他目光如炬,直视赵云,“这便牵扯到我马氏一族世代相传、以血脉为誓、绝不能为外人道的最大隐秘了。”
他看着赵云,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恕马某,不能直言相告。”
赵云立刻躬身抱拳,神色肃然:“将军言重了。晚辈绝无意探寻将军家族之隐秘。如今能得知师伯托付之事的来龙去脉,解开心中困惑,云已然心满意足,不敢再有他求。”
他心中清楚,这所谓的“始皇宝藏”,绝非仅仅是泼天富贵那般简单。
其背后必然牵扯着难以想象的惊天风险与沉重如山的责任。
师伯将玉珏交予自己,恐怕并非是期望自己去寻那宝藏,而是将一份守护的重担,一份关乎天下安危的职责,郑重地传递到了他的手中。
书房之外,廊檐投下一片阴影。
三道身影如同焦躁的哨兵,在寂静中等待。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与府邸内沉香的雅致格格不入。
马超双手环抱胸前,斜倚着朱红的廊柱,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不耐与一丝被排斥在外的愠怒。
他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面,显露出内心的烦躁。
“父亲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如此神神秘秘!”他低声抱怨,锐利的目光扫过紧闭的门扉,“那姓赵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得父亲这般看重,连我们兄妹都要被挡在外面!”
马云禄靠在对面的廊柱上,姿态闲适,一双充满异域风情的明眸斜睨着自家兄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父亲行事,自有他的深意。有些事,不是我们该问的,大哥还是少些好奇心为好。”
“哼!”马超重重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丝桀骜的戾气,“等那小子出来,看我不将他擒住,仔细盘问一番,非要他吐露实情不可!”
“噗嗤……”马云禄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清脆的笑声在廊下回荡。
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马超,眼神促狭,“大哥,你这话可说大了。动武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吧。”
“放屁!”马超仿佛被踩中了痛脚,瞬间炸毛,英挺的眉毛竖了起来,“我打不过他?笑话!”
马云禄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自负:“切!就知道吹嘘!平日里总自诩西凉无敌,风流倜傥,我看就是臭屁得紧!也就仗着在咱们西凉地界逞威风。依我看啊,那位子龙,风采气度,武艺枪法,可不比你差!”
“还子龙?!”
这两个字仿佛点燃了火药桶,马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目光如刀般射向妹妹。
“你们才相识多久?就叫得这般亲昵了?!”
马云禄感受到兄长目光中的警告,却丝毫不惧,反而挑衅似地扬了扬下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一旁的马岱看着兄姊斗嘴,只是默默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并未插话。
书房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古旧的墙壁上,气氛因方才那惊世骇俗的秘闻而显得格外凝重。
眼看谈话已近尾声,二人正准备起身离去,赵云心中忽地一动,仿佛拨开层层迷雾,忆起一桩同样攸关重大的细节。
他猛然驻足,转向马腾,神色肃然:“马将军,尚有一事。师伯寿辰那日,晚辈曾遭遇‘剑圣’王越派出的刺客,其目的似乎也直指师伯托付于我的这枚玉珏。”
马腾闻言,本已略显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紧蹙起,目光陡然锐利,沉声道:“王越……他竟也知晓玉珏之秘,并对始皇宝藏动了心思?”
赵云坦言:“王越......他......是我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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