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淮茹整整一夜没合眼,双眼通红,满眼恨意地死死盯着跨院门口。她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晚,却始终想不出能让自家不被撵出去的法子。王跃那个混蛋,不仅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还在轧钢厂担任科长,无论是街道上的人,还是厂里的干部,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如今他铁了心要把自家赶走,秦淮茹实在是无计可施。
时过境迁,早已不像从前,傻柱成婚后,她连唯一一个能设法蛊惑利用的对象都没了。想到这儿,秦淮茹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何大清那死鬼,还有崔莹莹,都该死!贾张氏这个老东西更是没用,连破坏别人相亲这种事都办不好,留着她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聋老太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中院。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尿壶,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自打易中海吃了花生米,吴栩栩被抓之后,聋老太在院子里就彻底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了吴栩栩的照料,她只能自己动手倒尿盆、收拾屋子、做饭。可她一辈子都没干过这些活儿,家里很快就变得杂乱无章。每天吃饭也没个准头,饥一顿饱一顿的。
聋老太寻思着在院子里再找个人来照顾自己,可如今院子里的人一看到她,都像见到了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再也没人对她有丝毫尊敬,嫌弃她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她也放弃了在院子里找养老依靠的想法。但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她想来想去,觉得院子里最容易雇到的就是杨瑞华。
没想到杨瑞华拿了钱后,天天只给她吃白菜窝头,大部分钱都偷偷攒下来留给自家。聋老太一气之下,把杨瑞华赶走了。这下可好,院子里彻底没人愿意照顾她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每天自己学着倒尿盆、收拾房间、做饭。
然而,她毕竟上了年纪,年轻时又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些事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没过多久,家里就乱得像个猪窝,她整个人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这让大家越发嫌弃她了。
此刻,秦淮茹瞧见龙老太,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之前易中海怂恿大家签名赶走王跃没成功后,街道办安排人宣传过,秦淮茹就记住了一条,只要家里是私产,街道办都不能赶他出去,恰好聋老太的房子是私产。
如果自家能和聋老太商量好,住进聋老太的另一间房子,那王跃和街道办就没理由把自家撵出去。在她看来,和聋老太沟通这事应该不难。毕竟聋老太如今无人照料,虽说院子里的人都瞧不上自家,但对于她秦淮茹干家务的能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就算那间房子最后被轧钢厂收回去,还能省下租金呢。这么一想,秦淮茹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等聋老太慢悠悠地晃出中院的门,秦淮茹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又兑上保温壶里的热水,简单洗了把脸。她看了看还在床上熟睡的小当,给孩子掖了掖被子,便挺着大肚子出了门。
在大门口,聋老太刚倒完尿壶,正提着往回走。昨天做的窝头太硬,吃得她胃里直顶得难受,再加上昨晚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她也没睡好,正打算回去补个觉呢。想起老易两口子在的时候,自己哪过过这种日子,聋老太不禁有些自嘲。正往里走呢,秦淮茹从大门出来,快步走到她跟前。
“老太太,您这是……老太太,你还好吧?”
聋老太斜眼瞟了她一下,这贾家的小寡妇,从进院子她就看出不是个简单的主儿,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她只是点点头,没搭话,继续往里走。
秦淮茹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袖子,强忍着聋老太身上那股怪味,说道:“老太太,您方便吗?我想跟您说点事儿。”
聋老太转过头,没好气地问:“你想说什么?”
“老太太,咱们到这边说吧,门口人来人往的,太多了,人多嘴杂。”说完,拉着龙老太就往院子外墙角走去。
聋老太一头雾水,不知道秦淮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任由她搀扶着过去。
秦淮茹扶着聋老太到了院子外墙角,强忍着想要捂鼻子的冲动,开口道:“老太太,你看你现在这……日子过得……”
聋老太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一孤寡老太太,政府能让我平平安安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我就知足了。你也别在这儿挑拨啥了。”
“不是,老太太”
秦淮茹赶忙说道:“老太太,我知道您心里对我有偏见,可你真误解我了。我是真心想着以后能照顾您。”
聋老太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照顾我?你别开玩笑了。你们贾家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你们都不照顾我,现在易中海没了,你反倒说要照顾我?”
“老太太,我承认我们家以前做得不好,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一大爷没了,这院子里能跟我们家亲近点的,也就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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