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炉炸开的黑烟中，小夭顶着鸡窝头爬出来，手里攥着支泛着蓝光的琉璃瓶。
"这次绝对能成！"她抹了把脸上的药渣，"加入了北海冰魄和昆仑雪莲，按《毒经》记载应该..."
窗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小夭探头一看——相柳正用三条蛇尾缠着老五，另外六个头分别叼着其他孩子，像串九头蛇糖葫芦似的在半空扭打。老五嘴里喷出的火球把银杏树烧成了火炬，老七唤来的旋风卷着鸡毛菜叶满天飞。
"都给我下来喝药！"小夭举着药瓶怒吼。
九个娃瞬间僵住，齐刷刷躲到相柳背后。老九小声嘀咕："娘亲现在的表情比魔尊还可怕..."
"这味道像腐烂的桃子拌臭袜子。"相柳盯着碗里冒泡的紫色药剂，十七年来第一次露出畏惧神色。
小夭直接捏住他鼻子灌下去："堂堂九头妖还怕喝药？"
下一秒，相柳突然蜷缩倒地。他修长的身形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鳞片纹路，却又无法完全变回蛇形——最终卡在人类与妖形之间，头顶还滑稽地支棱着两个没变完全的犄角。
"呃...药效有点猛。"小夭心虚地后退半步，突然被九双发光的眼睛盯住。孩子们捧着空碗，小舌头正舔着嘴角残留的药液。
"等等！你们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老四"噗"地变成了只圆滚滚的仓鼠。
"所以现在..."小夭看着满屋子的异常生物，额头青筋直跳，"你卡在半妖形态，老大变成蒲公英成精，老三是块会说话的雷击木，老七成了永动小旋风？"
相柳试图用妖力凝冰，结果打了个喷嚏喷出朵小乌云："至少他们不闹腾了。"
确实，九个娃正乖巧地挤在竹筐里——如果忽略筐子正在老五的低温下结霜，以及筐底被老六融化的洞。
院门突然被踹开。五个蒙面修士持剑闯入："九头妖！今日便是你——"
领头的突然愣住。他们想象中凶神恶煞的相柳，此刻正头顶犄角，手忙脚乱地用尾巴卷住要飘走的老大。
"噗嗤。"某个修士没憋住笑，"这算什么？萌宠大集会？"
"退后！"相柳本能地护住竹筐，却连片冰刃都凝不出。小夭抄起捣药杵横在胸前，突然被老九拽住衣角。
变成水晶球形态的老九滚到她脚边："娘亲，丢我！"
小夭心一横，抓起老九砸向敌人。"哗啦"声中，水晶球炸开漫天光点。修士们突然僵直不动，眼珠疯狂转动——他们正被迫观看相柳九百年来所有记忆走马灯。
"趁现在！"小夭抓起筐子就跑，相柳用尾巴卷起剩下几个娃紧随其后。
变成小火苗的老五突然窜到追兵裤脚，"刺啦"点燃了对方裤裆。
山洞里，小夭借着萤火虫微光检查药剂残渣。
"不对...冰魄和雪莲应该压制妖力，怎么会..."她突然瞪大眼睛，"除非这根本不是抑制剂！"
相柳用尾巴尖给孩子们当被子盖："嗯？"
"是催化剂！《毒经》里记载过，某些剧毒反而会刺激上古血脉觉醒。"小夭颤抖着翻开古籍，"你们看这段——'九婴之力逢绝境方显'..."
筐子里突然迸发九色光芒。孩子们漂浮到半空，在光晕中恢复人形。他们手拉手围成圈，额间浮现出完整的昆仑镜纹路。
老九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星空："爹爹，轩辕剑在哭。"
百里外的西炎王陵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剑啸，震碎了半座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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