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明和潘建军两个家伙不仅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
而且在村子里做了不少混账事儿,民愤都比较大。
这两个村的村级班子软弱涣散、缺乏战斗力,与这两个家伙有很大关系。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我想撤换这两个家伙,重新寻找两个更合适的党员来担任支书,扭转被动落后的工作局面。”
王燕萍点了点头,对武运舟的话表示认可。
“虽然上级不允许公安系统参与三提五统和车船使用税等税费征缴工作。
但是对于那些暴力扛缴,打伤乡村干部、毁坏财物的犯罪分子,派出所将发现一起处理一起,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
坚决为党委的中心工作保驾护航!”雷道铸也代表派出所干警作了表态。
“嗯,有公安干警大力支持,我们乡镇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王燕萍对雷道铸的表态也非常满意,但是她觉得两人对落后村的整治思路有点儿肤浅,还没有真正地钻进去。
“小秦,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一个村子变乱变差,除去刚才武委员说的村支书带头违法乱纪,上梁不正下梁歪,导致村两委班子软弱涣散、失去战斗力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现象,那就是账目混乱。”
“除去村子上缴乡政府的钱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收据之外,其他的都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落后村连续几年都不能完成三提五统和农业税上缴任务,只是笼统说没有收缴上来。
那么,到底村子从村民手里收上来多少钱?是不是已经如实上缴乡政府?乡里不清楚!
村干部从村民手里收了多少钱?是不是全部上了村集体账目?村里也不清楚!”
“村里是不是在正常的三提五统和农业税收费之外,又偷偷增加了一部分?
会不会有些村干部把从农户手里收到现金截流了一部分?
越是混乱不堪的落后村,越有人浑水摸鱼!”
秦逸飞对这些事情可以说是门儿清,越是混乱的村子越是有人浑水摸鱼。
有的村干部在收了农户二百块钱塞入自己衣兜之后,就再也不到这户人家收钱。
有的村干部从农户手里收上来一半,他却只给村委会缴百分之四十。
村里本来收上来10万,却只向乡政府缴7万,因为管区书记“借”走了1万,村支书“借”了1万,还偿还吃喝债务1万。
更有甚者,某些村干部发现某人计划外怀孕了,就上门勒索三千块钱的“保护费”。
如果不给,他就通知乡计生办,让乡计生办来人抓她去引产。
王燕萍、雷道铸和武运舟都有些诧异。
秦逸飞一个刚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调至乡政府才十来天的时间,他怎么就把村子里的情况摸得这么透彻呢?
经秦逸飞提醒,王燕萍也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从自己来到秦店子乡担任党委书记,闫家胡同和潘家胡同五千多人口的三提五统和农业税,就没有足额上缴过一回。
较好的年份能收上来70—80%,差的年份,只能收上来50—60%。
听邬乘风和刘济霖说,这两个胡同出现这种状况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从兴收三提五统开始,他们就没有足额上缴过。
具体真实情况怎么样,她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小秦,你不能只找出问题就算完,还得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
王燕萍鞭打快驴,随即就让秦逸飞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搞账目公开,让藏匿的问题曝光。
把三年以来,该村会计上报经管站的账目,在该村大队部的公开栏进行张榜公布!
谁家缴了多少钱,还欠乡村集体多少钱,村集体欠谁家多少钱,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告诉全体村民,让他们都看仔细了。
欠乡村集体的,乡村干部要足额追缴。村集体欠农户的,也要足额偿还。
若发现账目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要在七天之内,凭真实有效证据到乡政府经管站反映登记。”
“好!这样一来,那些农户缴了钱没有上账或者少上账的问题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些收了农户的钱装到自己衣兜里的人,还有那些拿了农户好处费,答应不再收取农户税费的人,恐怕就要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了。
他们恐怕怎么吃下去的还得怎么吐出来!”
王燕萍听了秦逸飞的话,击节赞叹。
“不,王书记。只凭张榜公布账目,还达不到这种效果。
其中有些人是尝到甜头再也吃不下苦,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存在某种侥幸心理。
更多的是一些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只要不逼着他们追缴拖欠款,他们就会缩着脖子不出头。
咱们还得集中全乡干部,在雷书记他们派出所的支持下,对那些税费拖欠户一户不落地进行清缴。
只有让他们彻底觉得没有再拖欠税费的希望了,他们才会把贪墨税费的人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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