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华宫等了十几天,刘秀终于来了,依然是略带怒容的脸庞,看的人从心里打寒颤。
刘漪君恭敬地行礼,刘秀看了她一眼,脸色柔和了一些,“在这里呆的还习惯吗?看你的眼睛都发青,是不是在塞外呆久了,心也已经不在这里了,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刘漪君心里一惊,明白皇上现在心里已经和自己有了隔阂,她低着头说道:“皇上,漪君只是有些担心单于才会睡不好,不论什么时候漪君的心都是大汉的。”
刘秀的眼神尖锐地扫过她,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刮着她的脸,“既然你的心都是大汉的,又为什么那么关心单于?”
刘漪君暗暗吃了一惊,为什么今天皇上的眼神看起来好奇怪,如此的尖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好像是在嫉妒挛鞮拓,她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皇上可是自己的叔父啊,怎么会嫉妒自己的夫君?是自己长途跋涉加上突生变故,劳累过度,看错了吧?
刘漪君迎向刘秀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皇上,漪君明白身为公主,必须以大局为重,如果大汉和匈奴开战,我也必须要站在大汉这一边,可是漪君作为一个女人,也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既然单于是漪君的夫君,漪君就有义务帮助夫君。“
”第一,上次匈奴和大汉开战,是老单于的主意,和现在的单于完全没有关系,第二,挛鞮拓一直想和大汉结成盟友,就漪君看起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凭漪君之力可以化解挛鞮拓和皇上之间的积怨,漪君也算是为大汉出了力。反过来,如果漪君现在因为皇上不喜欢挛鞮拓就落井下石,和挛鞮拓撇清关系,皇上会喜欢这样背信弃义的漪君吗?”
刘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然后哈哈大笑道:“漪君去了塞外一年,不仅模样变了,就连性格也变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以前的漪君可是很害羞,不愿意多说话的,现在讲起这些大道理也头头是道。”
刘漪君明白刘秀的心意是有所改变了,心里不禁暗暗窃喜,觉得应该继续说几句好听的让刘秀高兴了,搬援兵的事就好办了,于是接着说道:“皇上,漪君还是以前的漪君,没有一点的变化,只是皇上太久没有见到漪君,思念漪君了吧?所以觉得漪君格外的好。“
刘秀听了这番话果然龙颜大悦,捋着胡子笑道:“朕确实很思念漪君,所以才不希望漪君再回去。”
刘漪君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刚才会错意了,皇上还是不肯帮挛鞮拓?着急地问道:“皇上,漪君可以不回南庭,只求皇上可以派兵援助南庭,听说南庭的使者来了两天以后就回去了,皇上是怎么对使者说派兵的事的,又是如何解释漪君暂时不回南庭的事的?”
刘秀的脸上露出一个深不可则的笑容,那笑容让刘漪君心里突然七上八下,不知道他的心思。“朕对使者说,既然南庭有意和大汉交好,而且已经有联姻,出兵援助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因为最近刚平息了羌族的叛乱,军队需要稍微休息整顿一下再出发。至于你,朕说你很想念大汉,所以多呆一段日子再回去。”
刘漪君开心地笑了起来,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皇上,漪君就知道,皇上是最圣明的好皇上。”
刘秀被哄的哈哈大笑起来,拿手拍了拍刘漪君的肩膀,宠溺地说道:“漪君真的是口才越来越好了,会如此的给朕戴高帽子哄朕开心。”
刘漪君脸一红,辩解道:“哪有,是皇上确实很圣明,漪君只是实话实说。”
说完才觉得皇上刚才的口气好宠溺,感觉不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话,更像是一个男子对喜欢的女子说话,就如同挛鞮拓对自己说话一样,她马上又告诉自己肯定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皇上可是她的叔父啊,怎么可能对她有男女之情?
“漪君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回南庭?”
刘漪君明白刘秀的意思,刚才说不希望自己回去了,现在又来问自己想呆多久,是想试探自己的心意呢,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其实漪君也不适应塞外的苦寒生活,所以找了这个机会回来,漪君原本就是打算再也不回去的了,过一段日子派一名使者去南庭,告诉挛鞮拓漪君生了重病已经去世即可,这样也避免引起匈奴和大汉的矛盾。”
刘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接着问道:“可是如果告诉南庭漪君已经去世,以后漪君就要一生隐藏公主的身份生活了。”
刘漪君平静地说道:“那又有何妨?漪君从未贪恋过这个公主的身份,若不是皇上仁慈,漪君也不会活到今天,这个公主的身份,本身就是皇上额外给漪君的,如今就算是成为一名宫女,漪君也毫无怨言。”
刘秀含笑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军情紧急,朕马上就下令让军队出发,至于带兵的人,就让段天翔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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