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晴在去网咖之前先去了女厕将备用的卫衣套上，只身到了店内。
姜洋似乎是在等她，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还在前台逗留。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下意识抬眼，转眼就将手机收了起来，拎上放在旁边座位的外套，对前台的人道：“那我先走了，好好守着。”
在前台的小哥模样不比姜洋年长，听见他的吩咐，又抬眼扫了一眼安以晴，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好的洋哥！约会开心！”
姜洋和安以晴已经一同走到了门口，听闻他这样的说法，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约你妹啊！我们俩关系单纯！”刚吼完就发现安以晴往旁边挪了几步，与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似乎是怕他对她抱有怀心思一样，不由得无语扶额。
“我们是金钱关系好吧？”姜洋怕被误解，只能再解释，却不想这说话更容易引得人误会。
金钱交易？瞬间好多辆小火车。
前台小哥无法抑制的笑声让他更感到羞愧，姜洋只能紧绷着脸拽着已经往旁边挪了N步的安以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安以晴虽然是被他强行带走的，心里也在闷笑：看姜洋吃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雇主和雇佣，的确是金钱上的关系。但不得不说他的措辞的确容易引起误会。
“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吧？我饿了。”
看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安以晴只能率先开口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姜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拽着她的手臂，忙触电般地松开，双手环胸，连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刚那小子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哪句话？约会？”安以晴强忍住内心的笑意，凑近了他几分，假意一本正经地询问。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连退了几步，连话都结巴了：“什么……什么约会！一个个没个正形！就你这身板也不是我的理想型！”
安以晴点到即可，怕耽误了时间便不再拿这事打趣他。
“我饿了。”她说。
直到开动，姜洋的情绪才恢复往常平静，与她说了近几天调查的情况。
以诈骗短信的方式群发给了具有不确定性的号码，少数人进行了回复，但更多的进行了无视。无视短信的用户姜洋又通过匿名IP地址联系了他们，这才知道他们对发短信骚扰人这件事毫不知情。姜洋假借警察查案的借口询问详情，嫌疑人有了初步认定。
嫌疑人最常出现范围在江南地区，性别女，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纤瘦，但在借手机编辑短信时形象打扮各种花样，机主形容各种各样，只有少数人记起她的脖子一侧有小小的纹身。
即使是鲜少的信息，有明显的标记也足以缩小范围了。
身高一米六，身型苗条有型，与一开始金素素的描述的确符合。
这么说……自己遇上的倒霉事，很可能就是她一手策划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她一直针对自己？
安以晴思考间总忍不住地咬唇，姜洋吃着炸酱面，很是平静地瞥了她几眼。
“对方还有再联系你吗？”
安以晴掏出手机看了几眼，直接将短信页面给他。
“没有，昨天是我第一次主动联系她。”
姜洋拿过，在短信页面来回滑动了几下，眉头微蹙，暗自思忖着：游戏？难不成是那种闲得发慌的大小姐突发奇想随意找了个人陪玩？
似乎是猜中他心中的想法，安以晴从碗里舀起一勺汤送入自己嘴里：“我想过学校里可能针对我的人。可想要有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精力来对付我，我觉得不大实际。”
“你觉得是校外的？”
“七成把握。”安以晴稍稍舔了下自己些许发干的嘴唇，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虽然讨厌，但有陆玲和段长罩着，即使再讨厌我也不可能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这么来针对我。校园论坛的帖子就是一个例子，虽然我不明说，他们有脑子的人也应该知道我不能动。”所以班上同学对她的态度只会是冷眼旁观而不是群而攻之，因为他们明白，她动不得。
一旦动了，只会是引火上身。
没人这么傻，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而有这样本事的人，只会是校外人员。她认得她，并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对她身边的人有所了解，那么她一定有不错的洞察力和搜集信息的能力。
想短短时间了解她，必须要花费大量时间来跟踪记录。之前各种电话的IP地址和姜洋分析的地址，很可能是居住在江南地区的人。她的身份不会是上班族和家庭主妇，只会是更小的人群。辍学的学生？或是学校周边社会小太妹？
最重要的是，她是因为什么才让那个人找上自己的呢？
“你想过为什么被盯上没有？”姜洋也想不通，脑细胞不够，想得脑袋瓜都疼。
安以晴性格是冷了点，脾气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可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她耿直摇头。
“抢人家男朋友了没有？还是被包……”养字还没说出口，桌子下的脚已经被安以晴黑着脸碾压了一遍。
“我就是开玩笑！饶命饶命！”姜洋疼得求饶，安以晴这才移开自己的脚，负气地扭头。
安以晴身板是小了点，可这脾气是真大。
姜洋感觉自己像老板榨取价值的小员工一样，委屈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杂酱面。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姜洋眼神一瞥，差点被面噎到。
——这么快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啊？光是看到的就已经三个了呢。果然骨子里够贱。
安以晴眼也不抬，只听见姜洋剧烈的咳嗽声，还好心地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给他。
“抽什么纸！她来短信了！”姜洋将手机塞到她手里，犹豫了有一秒，还是拿过了她递来的纸巾擦着嘴。
——套点有用的信息。
姜洋在边上用口型坐着，连面也不吃了，焦急地等待着。
安以晴看着屏幕好一会儿，终于开始打字。手指按键的速度很快，全程面无表情，几乎眼都不眨一下，坐在她对面的姜洋就像在看静止的图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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