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从医院出来后的胡天赐,自顾自地上了车,见丁芳玲依然一副死人面孔,板着冷冰冰的脸在后面要走不走的样子,他也懒得等了,直接启动车子,准备开车离开。
丁芳玲气得跺脚,咬牙切齿地加快脚步,在车子开动的前一秒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后面去!我说了,我的副驾驶,你不配坐。”
胡天赐寒光冷眸射过来的视线,让丁芳玲吓得打了个寒噤。
“胡天赐,你……”丁芳玲扬起食指,指向胡天赐。
“别逼我动手,三,二……”胡天赐丝毫不顾忌丁芳玲的反应,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探过身去,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就准备推她下车。
丁芳玲噙着眼泪,气得肝疼,恨恨地收回手,却只得悻悻地推开车门,坐到了后座。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以后我跟你说过的话,你不要试图再让我重复两次。”
胡天赐恶狠狠地训斥完,一脚油门踩下车飙出了好远,随着一声尖叫把还没有坐稳的丁芳玲后仰着重重地摔倒在坐椅里,半天起不来身。
“胡天赐,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胡家的血肉。你就算不替我考虑,也要替他考虑。”
丁芳玲捂着肚子,痛苦地从踏脚的夹缝中撑着身子起来坐到座位上。
“保护他,那是你的事,我跟你说过的,你要是保护不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你爸。
一命抵一命,合算。
还有,我劝你,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再拿孩子去威胁我妈!
否则,你就是在间接地送你爸去死!”
胡天赐从牙缝里迸出每一个冰冷的字,脸上布满了凶相,目光里只剩下仇恨和杀意。
丁芳玲浑身颤抖地紧紧贴着椅背,后背透着一层又一层冷汗。
“天赐哥,你别这样,舅舅的死,确实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重创,所以,我才一时糊涂选择跟你较真。
可是,我举报完你以后,我就后悔了,撤案后警察也并未对你做出立案调查,你为什么要如此睚眦必报?”
丁芳玲松软了语气,想试试还有没有可能来软化胡天赐的心。
在如今丁石保失踪,劳五霸已死的局面出现后,她知道自己硬如磐石的后台彻底倒了。
昔日里耀武扬威的局面,私下里控制和践踏胡天赐尊严的日子,已经过到了尽头。
想要苟活,唯有选择和胡天赐和解。
但是丁芳玲终究低估了胡天赐的狠和恨。
从劳五霸溺亡的那天起,她的好日子便一去不复返。
“丁芳玲,到底是我睚眦必报,还是你恶有恶报,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胡天赐故意突然踩下了刹车,转过头来,瞳孔里迸发着熔岩一般的凶光。
重心不稳的丁芳玲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晕头转向,她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胡天赐青筋暴起的大手如钳子般死死扼住,他慢慢贴近她一点点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家庭、我的人生被你们全毁了,你,休想还能好过。
你不是那么喜欢我吗?不是想控制和征服我吗?不是想把我踩在脚下,任你蹂躏么?
我也让你好好体会体会这种快意的人生。”
丁芳玲瞪大眼睛,惊恐地近距离地看着此刻满脸狰狞的胡天赐,浑身颤抖。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口鼻已经无法流通空气,脸涨得通红,视线渐渐模糊。她双手下意识无力地拍打着胡天赐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只能发出细微嘤嘤的声音。
胡天赐却并不让她死,他还要留着她好好体验炼狱的生活。
在她感觉快要溺毙之际,他突然哈哈狂笑着,伸开了手,将她狠狠地丢向后座。
丁芳玲趴在座椅上半天没有直起身,连连咳嗽,终于缓过来了气,她鼻涕眼泪横流道:
“天赐哥,求求你,放过我爸,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会远离响水坳,再也不来打搅你们的生活。”
“丁芳玲,早干嘛去了?你不是还要在我们胡家大院里,开设一个赌场根据地壮大你的事业吗?
怎么,劳五霸死了,你就干不下去了?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行么?
你们一大家子祸害,害得我家破人亡。告诉你,血债还得血偿的!好日子在后头!你最好是祈祷我爸能一直留口气在。
我话撂这儿,他咽气的那天,就是你爸陪葬的时刻。”
胡天赐的话,让丁芳玲瞬间感觉血液从头顶凝固到了脚尖。
她呆愣愣地回味着胡天赐的话,连身体的不适感,都完全感觉不到了,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她慢慢忆起了劳五霸溺水死亡前后的那些事……
劳五霸溺水的那天,她跟胡大丫正拿着一沓厚厚的六he彩码号单,从百合村往响水坳赶。
那一沓厚厚的单子上写的,可都是村民在她们手里选下的号码,每一个号码后面都倾注了她们洗脑成功的成就,都是白花花的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