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祠堂盗笔
王癫癫的爪子勾住功德簿金锁，月光从祠堂天窗漏进来，照见"陈守业"三个字泛着功德金光。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黑鼠尾巴蘸满朱砂，在陈老爷子生平栏划下血痕。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铜盆清水泛起涟漪。
"住手！"陈老爷子从房梁跃下，爪尖扫落砚台，"你可知篡改功德簿要受剜舌之刑？"
王癫癫翻身避开，鼠须扫过功德簿上"乐善好施"四个字："当年你施舍给张寡妇的棉衣，里头塞的全是烂稻草！"他爪子戳向某行小字，"看清楚了——建桥三十座，其实是用赈灾款修的自家祠堂！"
陈老爷子浑身颤抖："那些事...你从何得知？"
"你宝贝孙子说的。"黑鼠咧开嘴，"他醉酒后在我坟头撒尿，哭着说爷爷的功德碑都是谎话..."
第二节：迷魂烟起
王癫癫突然甩出偷藏的迷魂香，青紫色烟雾中浮现陈家大宅。少年陈守业正在训斥管家："棉衣的事谁敢说出去，就扔进后山喂狼！"
"您总说善有善报..."黑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怎么自己倒攒下这么多阴私？"
陈老爷子踉跄后退，撞翻供桌。三炷香倒插进香炉，烟雾凝成他亡妻的模样："当家的，桥塌那天...你明知料有问题..."
"我是为了全村！"老灰鼠突然嘶吼，"那年饥荒，只有谎称修桥才能让县衙拨粮！"
幻象骤变，洪水冲垮石桥，抱孩子的妇人被卷进漩涡。王癫癫的冷笑混在哭嚎中："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第三节：母子连心
陈老爷子正要捏碎迷魂香，忽听见孩童啜泣。烟雾里显出破败柴房，骨瘦如柴的妇人正往怀里塞稻草保暖。
"娘..."王癫癫突然发出不属于他的呜咽。陈老爷子震惊地发现，那妇人竟是王癫癫的瞎眼老母！
幻象中的老妇人摸索着功德簿："癫儿本性不坏，求菩萨让他下辈子..."她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陈老爷子的功德栏上。
现实中的铜盆清水突然沸腾，浮现王癫癫的前世——竟是陈老爷子早夭的次子！当年因棉衣弊案被毒灭口，怨魂附在死胎转世。
"爹..."黑鼠的瞳孔泛起婴儿蓝，"您连亲骨肉都灭口，凭什么管教我？"
第四节：神像泣血
土地公神像突然裂开眼角，血泪砸在功德簿上。陈老爷子背上的朱砂痣开始溃烂，王癫癫却痛苦地抓挠胸口——那里浮现出与老灰鼠同样的朱砂印记。
"原来当年棉衣..."陈老爷子盯着黑鼠胸口的胎记，"是你娘偷偷换的..."
祠堂大门被撞开，守田卫们举着火把冲进来。独眼鼠看到被篡改的功德簿，厉声喝道："姓陈的果然是伪君子！"
王癫癫突然扑向燃烧的火把，将功德簿扔进火堆："都他妈别装圣人了！"他转身对陈老爷子露出诡异的笑，"爹，咱们黄泉路上接着斗..."
火光中，陈老爷子看见王癫癫尾巴尖绽出朵小小的朱砂花，与当年次子襁褓上的绣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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