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黑水峪。
山寨上空,一面绣着血色鹰隼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寨主赵鹰正在帐中研读《孙子兵法》,亲随周武匆匆闯入:“千户大人,探马回报······”
“嗯?”
赵鹰眉头一皱,厉声道,“说了多少次,叫我血鹰公子。再犯,五十军棍!”
周武吐了下舌头道:“启禀血鹰公子,三十里外王家堡又在强征粮税,百姓怨声载道。”
赵鹰合上兵书,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王家堡主王仁寿,贪得无厌,去年旱灾时还抬高粮价,饿死百姓无数。今日正好拿他开刀!”
他转身喝道:“传血鹰五部头领聚帐!”
少顷,十个雄壮的汉子入帐,拱手道:“参见血鹰公子!”
“都坐吧!”
随即,赵鹰说明情况,然后分派任务。
“周镇北率五百人截断官道,韩破虏带五百人控制堡门,本公子亲率五百人支援,今夜拿下王家堡。”
“遵命!”
······
当夜子时,王家堡墙头守卫正打着瞌睡,忽见一道道黑影翻上堡墙。
还不等守卫惊呼出声,咽喉已被短刀割断。
随后,他们如幽灵般跃下,悄悄打开堡门。
赵鹰翻身上马,黑色披风如鹰翼展开:“兄弟们,随本公子直取中堂——记住,只杀抵抗者,不可伤及无辜。随后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随即,赵鹰一马当先冲进去。
堡内被火把照得透亮,那些家丁没怎么抵抗,就纷纷缴械投降。
“血鹰公子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堡内顿时大乱。
王仁寿提着裤子从妾室房中冲出,迎面撞上一道寒光。
一把钢刀架在他肥厚的脖颈上,刀锋已经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王仁寿瘫软在地,被几个喽啰扭住,押到赵鹰跟前。
赵鹰冷笑:“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你还强征粮税,简直是个畜生!”
“好汉饶命!我······我有钱,我把钱全给你们······”
王仁寿大声求饶。
刀光一闪,王仁寿的脑袋已落在地上:“宰了你,钱还是我的。”
黎明时分,王家堡粮仓洞开。
数千饥民从四面八方涌来,看着金黄的麦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不少人跪地痛哭。
“血鹰公子仁义!”
一老者跪地,捧着粮食老泪纵横。
赵鹰连忙扶起老人:“老人家不必如此。官府无道,豪强横行,我们穷苦人若不互相帮衬,还有活路吗?”
“本公子率黑水峪好汉专杀贪官恶霸,土豪士绅,救济穷苦百姓。以后凡有冤屈者,皆可来终南山投奔,本公子全力相助。”
终南山血鹰公子的名声本就响亮,手下三千兄弟个个都是壮汉。
每每劫富济贫,他的名声迅速传开,越来越响。
此刻,饥民千恩万谢,又有不少壮汉加入。
······
短短一个月,终南山大寨已聚五千人马。
赵鹰将队伍编入“血鹰五部”,日夜操练。
他亲自设计了一套刺杀术与战场刀法相结合的“血鹰战法”,“血鹰五部”的战斗力远超寻常流寇。
这日校场上,赵鹰正在演示连珠箭法。
只见他三箭连发,百步外三个铜钱应声而飞。
喽啰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鼓掌。
“报······”
哨探飞奔而来,“启禀血鹰公子,青龙坡发现大队官军围攻一支人马,似乎是闯军。”
赵鹰眼中精光一闪。
他当即点齐两千精锐,黑色披风迎风招展:“血鹰儿郎,随我杀官兵救人!”
青龙坡上,厮杀正酣。
官军箭如雨下,田见秀所部死伤过半。
正当绝望之际,忽听西方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哨声。
山坡上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为首青年一马当先,剑光如虹,所过之处官军纷纷倒地。
“那是······血鹰旗?血鹰公子来啦,快跑!”
官兵如见死神,吓得转身就跑。
田见秀又惊又喜,迎上去抱拳致谢:“多谢血鹰公子救命之恩,田某没齿难忘!”
赵鹰收刀入鞘,拱手还礼,朗声道:“天下苦明久矣!官兵的敌人,便是赵某朋友,岂能见死不救?赵某请教英雄大名。”
“在下闯王帐下田见秀。”
田见秀?
李自成麾下八骁将之一,是李自成起兵时的老兄弟,这下与李自成搭上关系不远了。
赵鹰暗喜,却装作兴奋的样子,下马再次拱手道:“田将军之名,如雷贯耳。”
“久闻‘血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田见秀越看越喜:“赵公子武艺超群,用兵如神,何不随我去见闯王,共襄义举?闯王求贤若渴,必当重用!”
“赵某虽与闯王素未谋面,但同是反抗暴政的义士,本该互相扶持。”
赵鹰长笑,“田将军美意心领了。只是赵某闲云野鹤惯了,不喜受制于人。有五千兄弟在终南山逍遥自在,何必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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