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微亮。
樱落和花无忧便去了毓庆宫,和齐煜汇合碰面。
按照宫中规矩,皇子、公主和各宫女眷,是每日都要去张皇后的两仪殿问安的。
不过听闻皇后娘娘大度仁善,免去了这些繁琐礼节,所以大家只需每五日一侯便好。
今日来的特别早,因为担心张皇后还没有起来,于是三个人一起在两仪殿门口等候。
恰好今日在两仪殿值岗的,是张皇后的侄儿,卫尉大人张承。
“微臣参见五殿下,殿下您身体不好,不宜受风,请先进殿吧。”
张承知道太子和五皇子的关系很好,自然是给齐煜面子的。
“嗯,有劳卫尉了。”齐煜点点头。
于是大家便提前进了两仪殿。
樱落进入大殿之后,抬头一看,却发现太子齐瀚也在这儿请安,心下不禁一惊。
原本想好和张皇后直接谈判的语言,全都打乱了。
毕竟,张皇后是齐瀚的母后。
无论怎么说,都要给她留点颜面的。
齐瀚原本正和张皇后闲话家常,看着庭中这表情肃穆的三个人,不禁奇怪的问:
“樱儿,五弟,你们怎么都来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太子殿下,既然你也在,还请念在樱落之前以身挡刀的功劳上,帮我这一次。”
樱落突然恭敬地往前一步跪了下来,朝张皇后磕了一个头。
“恳请皇后娘娘放了樱落的家人!”
张皇后心中惊讶不已,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大祭司先起来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仅张皇后惊讶,齐瀚也大吃了一惊。
随即转念一想,齐瀚顿时明白了过来。
难道说,樱落的亲人们就在母后这儿?……
樱落当然不愿意起身,在张皇后没有松口之前,她要让自己的委屈和泪水化为工具,逼迫一向以善良着称的张皇后放人。
“樱落的亲人们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并没有任何罪过。倘若真的有什么错,樱落也愿意代替他们领受责罚,还望皇后娘娘高抬贵手……”
眼泪一滴滴从眼眶里漫出,顺着姣好的容颜落下,显得楚楚动人。
齐瀚只觉得心尖一软,说话的语气也不禁软了几分。
“樱儿,你放心,如果你的亲人们都在两仪殿内,孤可以担保他们的安全。”
张皇后心中更是十分不安,直接问道:
“这可真是奇了,你为何就知道,你的家人们都在本宫这里呢?”
她这是承认了?
樱落跪在地上,眸仁里闪过一丝精光,直起身来直视着张皇后的每一个神情。
“皇后娘娘可能还不知道,昨天皇上在太极殿单独召见了我,说要让我助他得到天下……”樱落故作神秘的道。
太极殿是皇帝的居所,张皇后当然知道。
只是,皇帝怎么会在那儿单独召见樱落?
即使樱落身为天玑国的大祭司,也应该是君与臣之间的关系,却在太极殿单独召见……
其中意味着什么,张皇后已经察觉到几分。
她原本紧握的双手,不禁将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樱落看到了这一举动,继续添油加醋说:
“而得到天下的方法,是让樱落以天女之身嫁给皇上,成为妃嫔,以此来协助皇上实现得到‘得令天下’的预言。樱落本不愿,但是皇上以我的亲人们为要挟,如果换作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该如何选择呢?”
张皇后听了樱落这番话,当即怒不可遏,一下子摔了手中的茶盏。
“放肆!”
随着“砰”的一声,茶盏落地,满屋子的人吓得跪到了地上。
齐煜心下了然,知道樱落终于找到了皇后的软肋,不禁心中轻笑,顺势跪下。
张皇后的软肋就在于——皇帝的专宠。
齐瀚也觉得心惊肉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竟会如此打樱落的主意!
可是,正因为张皇后和太子对皇帝的了解,所以他们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张皇后脸色铁青,手颤巍巍的直指樱落,大声呵斥道:
“樱落!你不过是一个女官,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拿皇上说事,来人呐,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给本宫拉出去施鞭刑!”
看来,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齐瀚连忙跪下,拦住了张皇后下令的手。
“母后息怒,还请三思!虽然儿臣也不愿相信父皇会做出这等事来,但是樱落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此事必有隐情,还望母后明察,切莫错罚了她。”
齐煜看着眼前的似乎十分紧迫的情形,却格外淡定。
“是啊母后,儿臣也觉得太子哥哥说的十分有道理,不如先给樱落一个机会,细细的听她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大祭司就为这事儿来找过我,只不过儿臣在这深宫之中,人微言轻,实在拿不定一个主意,所以才找母后帮忙。”
说到这儿,张皇后的面色才缓和了些。
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太子,和齐煜这个五皇子都为樱落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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