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艾伦约老校长去见北清的校长墨风。
“来吧,小艾伦,我在湖畔广场呢。”手机里传来耳熟能详的那首《酒醉的蝴蝶》。老校长在那头呼哧带喘。
“您不会是在跳广场舞吧?”艾伦确实有点难以置信。
“对啊,我俩都在!你快点儿来吧!”
不等艾伦答复,对方挂断了手机。
艾伦换了身衣服,把小黄停在两条街以外的停车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他们。
湖畔广场临河,微风吹起来,带着河水的潮湿雾气,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有种沁人心脾的爽。
因为远离闹市和居民区,这里从下午开始就聚满了跳广场舞的人们。各种嘈杂的音乐声混在一起,是什么曲子并不能听得太清楚,好在节拍和鼓点出奇的一致。穿红挂绿的大妈们兴致盎然踩着节奏翩翩起舞,动作倒是整齐划一。老校长在最后一排,慢了半拍,吃力地跟着节拍。身边的另一位男子不用问了,就是北清墨风校长。两个人穿着黑色的T恤衫,同色的运动裤子和运动鞋。个头气质也差不多,像一对双胞胎,在大妈们中间格外养眼。
艾伦脱掉外套,也穿着里面的黑色T恤凑了过去。
“你身上什么味儿?”老校长偏过头看着他问。
“黑色接骨木,怎么?不好闻吗?咋说也是爱马仕呢。”
“挺好闻,就是有点儿腐。”
“我这不是寻思见校长大人得稳重老练一点儿吗?谁知道您约我来这儿……”
“你才多大用这个味儿的?不适合你……”
“适合您!回头扔您车里吧,我也不爱用这个味儿的,太沉重!”
“啥都往我这扔,上次的破面膜,糊了我仨月,你太烦人了……”老校长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
“墨风校长吧?我是艾伦,”艾伦假装没看见,蹦到他俩中间自我介绍。
“听说过,那位,”墨风冲着老校长努了努嘴,“天天儿骂你……”
“你懂个屁,那叫爱之深……”老校长停下来叉着腰喘气,“不行了,跳不动了。”
“样吧,完蛋玩意儿,输了吧?走吧!废话少说!”墨风也停下来,只有艾伦还像打了鸡血一样蹦哒。
“行了,别跳了,咱们走了,”老校长拍拍艾伦的肩膀。
“不行了,我这炫迈了,停不下来了!”艾伦依旧蹦哒着跟在他们后头,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我去找我的车,你们等我一会儿,”墨风一路小跑钻进人群里。
“不愧是北清的校长,这样的地方都能开进来车,有范儿!我们去哪儿啊?老爸爸?”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墨风滑着滑板车穿过人群朝他们驶来。滑板车上的镭射灯炫酷地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伴随着“拔萝卜”的清脆悦耳的童声合唱。艾伦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炸了好多的点,各种词语都无法描述他惊诧的程度。
“瞅啥?这个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的很方便,还显眼,你宝马进的来这小广场吗?”墨风得意的笑。
“说的是!”老校长和艾伦心服口服。
墨风蹬着镭射电闪播放“拔萝卜”音乐的滑板车在前面迎风滑动。身后的艾伦和老校长一路小跑跟着。这一路收获多少艳羡的目光。
“你们到底打了什么赌,你要遭这罪?”
“别提了,我们赌谁跳广场舞的时间长,我输了要买他一副字!”
“那他输了呢?”
“他说他不能输,他天天儿来小广场跳舞,他体力充沛啊!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您也是的,居然跳广场舞都跳不过北清,我这脸啊……”
“你少抱怨,我容易吗我?”老校长累的停下来,两手拄着膝盖喘气。
“南枫,你体力大不如前呢,当初的马拉松冠军不复存在了,哈哈哈哈……”墨风大笑起来。
“艾伦……”老校长的名字叫南枫,听见有人指名道姓的和他叫嚣,好胜心大起,气喘吁吁地说。“你给我灭了他……北清校长很厉害吗?北城只有一个艾伦在华清!”
“别急眼啊,过俩月就是北清艾伦了,哦?哈哈哈哈……”墨风是一点儿都不给面子的。
拐过一道林荫路,来到树林深处的小房子前。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银杏树,整个房子爬着不知名的绿色叶子,叶片饱满肥厚。要不是仔细分辨,看不出这里面还藏着幢小房子。
墨风跳下滑板车,娴熟地在绿叶间隙里找到门锁孔,打开,让他俩进去。红砖青板的甬路两旁,种着大片的玫瑰,直达窗下。
三个人推门进屋,迎面是一个长方桌子,上面铺着一副字,是王勃的《滕王阁序》,墨迹丰盈,笔触饱满,是隶书,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左边是一架崭新的古琴,搭配着放一把木制的琴凳。古琴对面是茶台,茶台上除了一应俱全的茶具,最显眼的是一个郁郁葱葱的盆景。自然生长的一段老根,发了满满的新枝丫,根顶坐着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眉眼低垂的样子,古铜的木本色,通体光滑细腻,线条流畅,看上去,让人不自觉地心下坦然舒畅。整个房间里古香古色又韵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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