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祭坛之上,气氛依旧凝固在一种荒诞到令人窒息的境界。
苏晨呆滞地看着眼前那个只有猫咪大小、顶着简笔画大眼睛的Q版混沌幼龙——姑且称之为“抽象崽”吧,不然还能叫啥?小黑球?混沌梗王?——此刻正自顾自地用黑色的烟雾,在古老的符文石板上兴致勃勃地堆着……嗯,看起来像是扭曲版的“俄罗斯方块”?
旁边不远处,龙蛋挞已经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掏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能量矿石味瓜子,正“咔嚓咔嚓”地嗑着,那双眯缝眼里闪烁着的全是“快开始你的表演”的期待光芒,活像个等着看年度大戏的吃瓜群众。
“开什么玩笑啊喂!”苏晨的内心如同有一万头羊驼在跳极乐净土,疯狂刷着弹幕,“老子是经历了半年地狱试炼、未来可能要肩负起拯救两个世界重任的男人!不是被抓来参加什么《龙域达人秀》海选现场的搞笑艺人啊!让我契约这玩意儿?!这难度系数比让我现在冲出去手撕一头S级巨龙还要高一百倍吧!幻长老你给我出来!我保证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谈人生哲学!话说回来,这抽象崽的画风简直比隔壁老王家那只被二哈带大的橘猫还要歪啊!”
内心的咆哮如同火山喷发,但现实却骨感得如同被风干了五百年的咸鱼。那颗散发着混沌与魔性气息的幼崽就在眼前,契约是幻长老下的死命令,旁边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抽象界前辈”虎视眈眈。
逃避可耻,但……真的很有用啊!
苏晨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将胸中那股想要原地爆炸的冲动压下去。他回忆着龙蛋挞之前那些离谱到让人怀疑龙生的“金玉良言”,决定为了早日完成契约、早日脱离这片充满了抽象气息的是非之地,暂时……牺牲掉自己那本就不太充裕的节操和所剩无几的尊严。
他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严肃、实则僵硬得如同刚打完一百针肉毒杆菌的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即将踏上刑场的勇士,缓缓走向了那个还在沉迷“俄罗斯方块”的抽象崽。
“咳咳……”苏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己听了都想原地去世的、极其别扭的、充满了羞耻感的语气,尝试着发动了“对暗号”技能:
“那个……天王盖地虎?”
空气瞬间安静了三秒。
抽象崽堆积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它歪着那颗圆滚滚的大脑袋,抬起简笔画般的大眼睛,瞥了苏晨一眼。那眼神里没有疑惑,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仿佛在看一个突然短路的家用电器般的茫然。它瞳孔滴溜溜转了两圈,似乎在思考“这人类的脑回路是不是缠一起打死结了”,然后,极其干脆地扭过头去,完全无视了苏晨的存在,继续专心致志地用黑烟堆积木,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意义不明的调子:“奥利给!干了兄弟们!冲鸭~!”
……”苏晨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脚趾已经尴尬地在鞋子里抠出了一座紫禁城。
“啧啧,不行啊小老弟!”旁边传来龙蛋挞幸灾乐祸的、压低了声音的嘀咕,“感情不到位!气势太弱!对暗号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得拿出你当初在擂台上喊‘为了部落’……呸!拿出你喊‘德玛西亚’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啊喂!要声情并茂!要有穿透力!懂?”
懂你个锤子啊懂!老子宁愿去跟熔火龙摔跤也不想再喊第二次了!
苏晨内心疯狂吐槽,但还是不死心。他又想起龙蛋挞提到的“土味模仿秀”建议。虽然这个建议听起来比上一个更离谱,但……万一呢?万一这抽象崽就好这口呢?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开始笨拙地、僵硬地、如同一个生锈的机器人般,试图模仿一个最近在研究所无聊时刷到的、极其沙雕洗脑的网络舞蹈动作。只见他同手同脚,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脸上表情扭曲,眼神飘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的绝望气息。
然而,抽象崽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更过分的是,它似乎觉得一个人玩积木没意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蛋挞那个活宝已经凑了过去。两只抽象玩意儿——一大一小,一黄一黑——竟然开始用黑色的烟雾和龙蛋挞吐出来的能量矿石碎渣,在祭坛的石板地面上玩起了“飞行棋”?!
棋盘是祭坛地面天然的符文,棋子是它们自己随手搓出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能量团。两“龙”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用旁人完全听不懂的抽象话进行着激烈的“垃圾话攻击”:
抽象崽(奶声奶气):“你瞅啥?!”
龙蛋挞(公鸭嗓):“瞅你咋地?!”
抽象崽:“再瞅一个试试?”
龙蛋挞:“试试就逝世!起飞!”
抽象崽:“芜湖!起飞失败!你这操作,下饭!”
龙蛋挞:“呔!吃俺老龙一记‘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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