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手里的电磁炮充能器突然炸出蓝紫色电弧,我条件反射地扑倒卢峰。
灼热的金属碎片擦着后颈飞过,帐篷帆布被撕开两米长的裂口,潮湿的夜风裹着硝烟味灌进来。
“自毁程序!”卢峰咳嗽着从满地仪器残骸里扒出终端,“它们正在改写我们的底层代码!”他手指在触控屏上划出残影,我右臂的幼苗移植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三朵花苞同时喷出淡金色雾气。
液氮箱里的菌丝样本突然膨胀三倍,撞得防弹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林博士!”本抱着医疗箱冲进来时差点被横飞的电缆绊倒,他额头还带着凝固的血痂,“B区三个自动炮台完全失控,杰克指挥官需要您……”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
监测屏幕上的红色标记开始呈螺旋状聚拢,苏州河口的环形波纹正以每秒三十米的速度向基地逼近。
我扯下冒烟的操作台电源线,幼苗移植臂的刺痛突然变成贯穿脊椎的剧痛——那些金色雾气在空气中凝成细丝,正沿着通风管道流向武器库。
玛莎撞开帐篷门时,防护服左臂的破损处还粘着荧绿色粘液。
“所有电子显微镜都疯了!”她把菌丝培养皿砸在桌上,里面墨绿色的共生体正在啃食防弹玻璃,“它们不是单纯的生命体,这些鬼东西在同步进化我们的科技树!”
指挥室的防爆门卡在四十五度角,杰克用战术匕首卡住齿轮才勉强撑开通道。
十二块监控屏有七块冒着黑烟,剩下五块画面里,本该保护第三防御墙的电磁脉冲炮正在调转炮口。
“给你两分钟说服我。”指挥官扯掉通讯器摔在沙盘上,代表敌军的红色磁吸钉已经覆盖半个浦东地图,“三个小时前你说要等弱点分析,现在我的备用能源库炸成了烟花!”
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幼苗移植臂的灼烧感突然减弱——这不对劲。
卢峰突然把激光切割机对准我手臂,他指尖在冒烟的终端上敲出摩尔斯电码:【它们在降低你的痛觉神经敏感度】。
“不是进化,是寄生。”我抓起沙盘旁的记号笔,在苏州河口位置画出血红色箭头,“这些生物在通过我的神经突触反向解析人类科技,第三朵花苞绽放时它们的攻击模式就变了……”
尖锐的警报声淹没了后续的话。
东南角的监控屏突然亮起刺目白光,托尼的咆哮混着电磁炮过载的蜂鸣从扬声器里炸开:“它们学会用石墨炸弹了!所有电子设备……”画面在雪花噪点中消失,最后定格的是数十条藤蔓状生物缠绕高压电塔的画面。
玛莎突然揪住我防护服的衣领,她指尖还沾着菌丝分泌的酸性液体:“你的共生体在给它们当翻译器!那些金色雾气……”她突然僵住,实验室顺风传来的刺鼻气味让所有人瞳孔收缩——是军用级腐蚀剂的挥发味道。
卢峰踹开变形的储物柜,扯出半箱九十年代的老式火药武器扔给本:“带人去手动启动地下水库阀门,它们的导电性体液怕强碱性环境!”他转身时后颈亮起幽蓝纹路,和幼苗移植臂上的花苞脉络完全一致。
杰克拔枪对准我眉心时,帐篷外传来金属扭曲的轰鸣。
五台重型机甲从我们头顶掠过,其中两台突然在半空解体,暗紫色藤蔓从驾驶舱破壳而出。
“你带来的外星园艺项目,”指挥官扣动扳机的动作被卢峰用激光笔打断,“正在把上海变成它的苗圃。”
我抓起滋滋作响的监测终端拍在桌上,苏州河口的环形波纹已经扩散到黄浦江:“它们真正的目标是地下五十米处的粒子对撞机残骸!那些……”
第三次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整个帐篷。
我重重撞在液氮箱上,防弹玻璃的裂纹中渗出荧绿色黏液。
玛莎的尖叫混着自动武器开火声传来,菌丝培养皿里的共生体正在疯狂撞击裂痕。
卢峰突然扯开防护服,他胸口浮现的发光纹路与花苞脉络形成完整回路:“学长,它们不是要吞噬……”
本浑身湿透地撞进来,怀里抱着的PH试纸全部呈深紫色:“水库的水……它们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他身后腾起的蒸汽里漂浮着金色孢子,接触到的合金装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
我抓住卢峰的手腕,他皮肤下的发光脉络正在向我的幼苗移植臂输送某种数据流。
十二台报废的自动炮台突然重新启动,炮口却对准了苏州河口方向。
玛莎摔碎的培养皿中,墨绿色共生体突然停止活动,全部转向正北方瑟瑟发抖。
“不是弱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深海里传来,幼苗移植臂的三朵花苞同时渗出淡金色血液,“它们在害怕某种东西……”
卢峰突然掰断激光切割机的能量匣,溅出的等离子体在空中组成三维拓扑图:“错了,我们全都错了。这些入侵模式根本不是进攻行为……”他染血的手指戳向苏州河口不断扩大的环形波纹,“这是某种宇宙级的生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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