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战术终端还在发烫的出纸口,玛莎的血珠正沿着蛋白质图谱的螺旋结构渗透。
卢峰掌心的猎户座星云突然坍缩成细线,那些荧光孢子顺着他的指缝钻入皮肤。
"共生体的能量枢纽在这里。"玛莎用手术刀划开培养皿里的黏液团,刀尖悬停在一团跃动的暗红色光斑上方。
她锁骨的三重圆环正在渗出淡金色液体,滴在实验台上发出高频蜂鸣。
防弹玻璃外的菌丝群突然集体痉挛。
我抓起卢峰的手腕,他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肘关节:"这是第几次基因共振?"
"七小时前的脑脊液样本显示,他的线粒体正在重组。"玛莎将染血的方程式投影到全息沙盘,黄浦江流域的三维模型突然浮现出三十七个闪烁的红点,"每个能量节点都对应着佘山天文台的旧射电阵列坐标。"
托尼撞开实验室气密门时,手里提着改装过的中子脉冲炮。
他作战服左肩的加拿大枫叶徽章沾着黑色黏液,袖口还在冒烟:"那些鬼东西开始往地下钻了,我们最多还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枪口下意识对准卢峰的背影。
月光穿过破碎的穹顶,卢峰转身时带起的气流里漂浮着微缩星图。
他瞳孔里的量子云正在坍缩,军用电台突然传出刺耳的摩尔斯电码——是佘山方向传来的求救信号。
"能量中枢在地下七百米。"我将相位调节器卡进中子炮的储能槽,金属表面的纹路突然与卢峰颈动脉的蓝光同步闪烁,"但共振频率需要持续三十秒。"
托尼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摘下身份牌塞进我手里,上面还带着体温:"我祖父参与修建了佘山的地下掩体。"改装武器在他手中自动校准参数,屏幕显示的能量读数让空气都开始电离,"二十年前他临终前说过,第三通风井的应急通道密码是圆周率后七位。"
玛莎突然扯开卢峰的防护服,他心脏位置浮现出与佘山地形完全吻合的发光纹身。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那些凸起的脉络时,整座实验室突然发生量子跃迁式的空间折叠,等视觉恢复时,我们已经站在通往地下深处的合金闸门前。
"共生体在模仿人类的悲壮。"卢峰的声音带着双重混响,他胸口的纹身正在吸收通风管道里渗出的孢子,"它们计算不到有人会主动踏入湮灭场。"
托尼最后检查了一遍中子炮的冷却系统。
当他抬脚跨过闸门界限时,防护服的生命监测系统突然亮起红灯。
我看着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在失重环境下凝成银色液珠,那些都是被共生体入侵的神经毒素。
"告诉本不用准备止痛剂。"他回头时的笑容被量子纠缠效应拉扯成碎片,"我抽屉第三层有瓶2015年的冰酒......"话音被骤然闭合的闸门截断,防爆玻璃外的菌丝网络突然全部转向佘山方向。
战术终端开始倒计时二十九分三十秒。
玛莎正在将卢峰的脑电波同步到地磁监测网,她锁骨的金色液体在控制台汇集成上海地下管网的全息投影。
当第一个能量节点熄灭的蓝光划过我视网膜时,整座城市的地基传来次声波级别的震颤。
战术终端的倒计时震得我虎口发麻。
卢峰胸前的纹身正在吞噬通风井里渗出的孢子,那些发光的脉络如同活体电路板,将整座地下掩体改造成巨大的生物电阻。
“三号节点确认过载。”玛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锁骨处的三重圆环已经熔化成液态金属,顺着防护服接缝渗入地磁监测仪,“让杰克把电磁脉冲(EMP)干扰范围扩大到崇明岛,共生体在模仿潮汐发电站的脉冲频率。”
我对着战术终端下达指令时,托尼的实时定位突然在量子云图里炸成碎片。
那些闪烁的残影拼凑出地下七百米的立体结构图——第三通风井的应急通道正在坍缩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圆周率后七位的密码在热成像仪上烧灼出焦黑的数字。
“他触发了湮灭场的量子纠缠。”卢峰的声音突然夹杂着金属刮擦的杂音,他手背上的蓝色纹路正在穿透防护服,“共生体在把中子脉冲转化为暗物质波……”
防爆玻璃外的菌丝网络突然集体转向。
我看到托尼的定位信号最后一次爆发的坐标,正是佘山地下掩体的主控机房。
改装过的中子脉冲炮残留读数在空气里划出诡异的斐波那契螺旋,那些电离的尘埃颗粒正在重组成本该被摧毁的能量节点。
“倒计时十七分四十九秒。”玛莎将染血的方程式拖拽进全息沙盘,上海地下管网突然浮现出三十七个旋转的克莱因瓶结构,“共生体在利用托尼的神经毒素重构能量枢纽。”
卢峰突然抓住我的战术终端,他瞳孔里的量子云开始逆向坍缩。
当我们的手掌同时触碰到相位调节器时,整座实验室突然发生二次空间折叠。
等视觉重新聚焦时,杰克带着突击队正从量子隧穿造成的时空褶皱里钻出来,他战术背心上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徽章已经烧掉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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