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科技部部长办公室的晨光斜斜地漫过绛红窗帘。
杨部长军装上的将星在光影中微微颤动。
他望着对面坐姿笔挺的蔡仲园。
青年科学家肩章上的大校星芒,与窗外的白玉兰相映成趣,这是杨部长第三次亲自召见这个让总装部破格晋升的科研奇才。
“仲园啊。”杨部长指尖轻叩桌面,面前摊开的档案袋里露出泛黄的诊断书复印件,“这次晋升少将的考察,组织上发现了一些需要澄清的问题。”
他特意加重“澄清“二字,”也包括对你的未婚妻罗颖辉,以及她的家庭进行了一系列调查。
从政治方面看,目前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在个人行为方面,组织上却发现了几个问题,无论怎么考虑也无法解释。”
蔡仲园喉结滚动两下,茶汤在杯底荡起涟漪。
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担心和不解,因为他这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他对上级组织一向是真诚坦白忠诚的。
三个月前父母体检报告,被人取出调查的消息,协和医院有朋友打电话告诉了他。
当时他正在青藏高原调试“烛龙一号”的极地供电系统。
“您指的是父母的病情?”蔡仲园放下茶杯,金属杯垫与檀木桌碰撞出清脆声响。
窗外的白玉兰花瓣随风飘进室内,落在档案袋上的“保密”二字格外刺眼。
杨部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炬:“2023年3月15日,北京协和医院医院出具的肝癌晚期诊断书。
三个月后却离奇地变成了肝炎治愈。”
抽出两张对比鲜明的CT影像:“连我们的医学专家都无法解释,这种奇迹般的逆转。
可是向你父母索要医生对肝炎的诊断的时候,却拿不出来,说是丢了。
再问去哪个医院做的诊断,医生是谁,也说不清楚。
我们没有为难两位老人,却不得不问问你这个当事人。”
听到这里,蔡仲园请示了杨部长之后,叫来勤务兵,到自己家中取一件东西。
他把写好的条子交给了勤务兵,嘱咐他到家中,把条子交给他的未婚妻罗颖辉就行,然后快去快回。
勤务兵跑步走了之后,他向杨部长讲述了治疗肝癌的经过。
那一年他满怀着对革新创造的热情。
接受了轧钢厂新的革新任务。
工厂里师傅们的帮助指导、兄弟们的全力支持,再加上领导的信任,都让他充满干劲,信心满满地朝着目标奋进。
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告诉他是体检得了肝癌,而且是晚期。
在父母拒绝化疗的第七天,他偶然在《自然》杂志和电脑查询,都证明非洲疟疾高发区癌症发病率异常低下的研究。
他飞往云南到边境取得了疟原虫活体,用自己的血液当作培养基,保留着疟原虫活体回到北京。
把简陋的玻璃箱,改装出疟原虫培养箱,瞒着所有人开始了秘密实验。
这时勤务兵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交给蔡仲园一个密封的金属小盒子
“这是我在Y省边境采集的疟原虫样本。”蔡仲园指着那个密封的金属盒,“通过青蒿素精准调控感染剂量,能让患者持续72小时维持40℃以上高烧。
这个小瓶子就是当年用过的青蒿素药瓶。
我留下了一个做纪念的。”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又看见父亲在寒战中咬破嘴唇却不肯哼一声。
杨部长接过金属盒时,发现盒盖上刻着“爸妈安康”的小篆。
这个细节让他想起自己病逝的父亲,老红军临终前还念叨着“别给组织添麻烦”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屡屡创造科技奇迹的年轻人,或许正用同样孤勇的方式守护着亲情。
“为什么不申请专利?”杨部长的语气缓和下来,目光扫过蔡仲园眼下的青黑。
后者苦笑一声:“首先我不是医生,属于无证行医,就犯法了。
其次我不敢保证这个方法,能对所有的癌症患者都合适。
再有就是利益集团,不会轻易接受这个治疗方法。
对于庞大的利益产业链,我单枪匹马无法与他们抗衡。”
他忽然想起母亲化疗时认识的农村妇女,因为付不起靶向药费用而偷偷出院的场景。
窗外传来卫兵换岗的脚步声,杨部长起身将窗帘完全拉开。
科技部大厦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宛如无数军功章缀满苍穹。
他拍了拍蔡仲园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后者明显一怔。
这是老首长特有的鼓励方式。
“下周军委扩大会议,你带着治疗方案来。”杨部长将金属盒郑重交还,“我会安排301医院的专家组跟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蒿素药瓶,想起父亲治疗时偷偷把药换成维生素的往事。
手机突然震动,母亲发来段视频:父亲戴着老花镜,正在仔细研究他寄回家的“烛龙一号”科普手册,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园园加油”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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