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沈牧之又怎么会有证据!
他抬眸迎向齐长老的目光,平静答道:“没有证据。不过,我们没有杀他的理由。他和……我师妹去城外决斗一事,知晓的人更是不少。他死了,我们的嫌疑最大,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而且,哪怕是冲着他是大明剑宗弟子的身份,我们也不会杀他!”
齐长老闻言,沉吟着微微点了点头,道:“倒是有几分道理!”说着,目光忽又跳到一旁的林长缨身上,看了一眼后,话锋又是一转,道:“可是,人到底已经死了,当时最有可能下手的就只有你们了!如果你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那这杀人的罪名,你们就只能担着了!”
沈牧之沉默不语。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证据,可这事如果说出来,也未必有用,甚至有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思虑再三后,他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个大明剑宗弟子之外,还有一人。请问前辈,那人如今怎样?可还活着?”
齐长老点头:“还活着。”
沈牧之见后,便说道:“如果我们真要杀人,没理由放走一人,只杀一人的!”说着,微微一顿后,又加了一句:“不知前辈可否问过另一人,当时是否有瞧见凶手是何人。”
齐长老看着他,静默了一会,旋即说道:“他说了,凶手就是你。”
“不可能!”沈牧之立马反驳道。
“为何?”齐长老冷冷反问。
沈牧之迎着他那深邃的目光,心头忽然微跳了一下,一个念头随即跃入脑海,已经到了嘴边的回答,蓦地一顿,再出口时,已经不是原来的回答:“当时我发现师妹遇险过去救援的时候,确实出剑打伤了那位大明剑宗的弟子,但另一人只是击退,他当时没有丝毫停留,立马就跑了。我和师妹都没有去追他!之后,我听到有人放了响箭,我担心再来人纠缠,所以就打晕了那个大明剑宗的弟子,然后带着师妹离开了那里。再之后,我们就在山中随便寻了一个地方休息了两个时辰,等我师妹伤势好些后,就往边关方向去了。直到我们遇上刚才带我们来的张道友之前,我们都没再见过包括那位大明剑宗弟子在内的任何人。所以,人不可能使我们杀的。现在人死了,另外一人又说凶手就是我,可当时我出剑之时,我并未直接现身,他又如何知道是我?这中间,到底是他撒谎了,还是他误将凶手当做是我了呢?”沈牧之一下子说了一大段话后,直接朝着这位齐长老开口要求道:“晚辈有一请求!”
“你说。”齐长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沈牧之便道:“晚辈想单独见一见另外那个人。他不是说凶手就是晚辈吗?可见,他应该是能认得出晚辈才是,晚辈想看看,他是否真能认得出晚辈!”
齐长老一听,略一沉吟后,应了下来:“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就如你所愿,让你见一见。”
说完,他就传讯将刚才的张远又给叫了过来,然后吩咐张远先带着林长缨去休息。他们二人走后,齐长老身影一晃就出现在沈牧之身旁,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沈牧之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体内灵力刚要涌动,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却强行闯入,顿时间,浑身僵硬,丝毫动弹不得。
幸好,那股力量只是在他体内快速地转了一圈后,立马就又离开了。
沈牧之都没来得及愤怒齐长老的这种无礼行为,那股强大力量便带着他,化作一道清风,卷过了湖面,吹进了周围的梨树林中。
另一人此时也在这别院之中。
眨眼功夫,沈牧之便已站定在了一栋简朴的木屋面前。
木屋只有两间,一间偏屋,一间正房。
正房的门开着,齐长老故意轻咳了一声后,屋内顿时有人走出,看到门外的身影后,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过来躬身行礼。
齐长老安然待他行礼过后,便开口问他:“听张远说,昨天夜里,你见到了那个凶手?”
“回齐长老,是的!”一身灰蓝色长衫的弟子,低着头,微弓着腰,恭敬无比。
齐长老又道:“那你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蓝衫弟子想了一下后,谨慎而又仔细地将那天所见到的‘凶手’模样给描述了一番。齐长老一边听着,一边偶尔往旁边沈牧之脸上瞟上一眼。
听完后,齐长老又问了一句:“你是亲眼看到那个人杀了大明剑宗那个弟子还是只是猜测?”
蓝衫弟子支吾起来,片刻后,才低了声音答道:“可是当时就我们四人。除了大剑门那个女人之外,就只有那个人了!”
“行了,老夫清楚了,你继续养伤吧!”齐长老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淡淡道了一句后,就又一把抓住沈牧之然后带着他又回到了梨园深处的那个湖旁。
刚站定身形,齐长老便盯着沈牧之,冷喝了一声:“说吧,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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