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洒在梧桐大道上,诸葛大力抱着课本刚走出单元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任云背着篮球书包追上来,额前碎发被晨风吹得乱翘:“早啊搭档!今天早餐想吃煎饼果子还是肉包?”
诸葛大力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书脊,耳尖微微发烫。自从柏林之旅后,这样的日常对话总会让她心跳加快。她推了推眼镜,用公式般的语气回答:“根据营养学建议,今天该补充优质蛋白,所以选肉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明可以简单说“肉包”,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林任云却笑得露出虎牙,伸手揉了揉她的马尾:“遵命!学霸的饮食规划师已上线。”诸葛大力感觉头顶传来的温度顺着脊椎往下窜,慌忙后退半步:“公共场合过度肢体接触不符合社交礼仪。”可当林任云收回手时,她又莫名觉得失落。
初中三年,小区里总能看见两个形影不离的身影。清晨,林任云会准时在楼下吹口哨,惊飞树梢的麻雀;傍晚,诸葛大力的窗户边常飘出两人讨论习题的声音。每当林任云遇到解不开的数学题,就会把草稿纸团成球砸向她:“救命!这道题比外星人还难!”而诸葛大力总会无奈地捡起纸团,用三种不同解法写满整张纸。
“其实你很聪明,只是缺乏系统训练。”某天傍晚,诸葛大力指着林任云作业本上的进步批注,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按照近三个月的成绩曲线,只要保持当前学习效率,跳级考试通过率可达87.6%。”
林任云突然凑近,吓得她往后仰:“那剩下的12.4%怎么办?”他故意压低声音,“需要学霸进行一对一强化辅导吗?”诸葛大力感觉脸颊发烫,在心里疯狂计算:近距离对视导致的心率加速属于正常生理反应,但持续超过两分钟就......她猛地合上书本:“明天早六点,小区凉亭见。”
跳级考试那天,林任云在考场外做着夸张的热身动作。诸葛大力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是参加运动会?”
“这叫调整状态!”林任云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准考证,“等会儿我要和你一起交卷,第一个冲出考场!”诸葛大力的大脑瞬间空白,机械地点头。直到监考老师提醒就座,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放榜那天,诸葛大力盯着红榜的视线突然被遮挡。林任云举着两根冰棍跳出来:“全市第三和全市第五,我们果然是最佳组合!”他不由分说把草莓味冰棍塞进她手里,“走,去庆祝!我请你吃炸鸡!”
暑假的蝉鸣声里,两人蹲在小区花园的石凳上研究高中志愿表。诸葛大力用红笔圈出市重点高中:“这所学校的一本升学率连续五年保持92%,师资配比......”话没说完就被林任云的声音打断:“大力,你想去哪所学校?”
“当然是最适合我们的......”
“我是说,”林任云突然认真地看着她,夕阳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你最想去的地方。不管多难,我都要和你考到一起。”
诸葛大力感觉喉咙发紧,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她低头在心里分析: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应该是多巴胺分泌导致的愉悦情绪。可为什么眼眶突然发热?她用力眨眨眼:“按照你的成绩曲线,只要保持暑假的学习强度,录取概率......”
“停!”林任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现在不是说概率的时候。”他突然凑近,吓得诸葛大力往后躲,后脑勺撞上石凳靠背,“我是说真的,以后不管是高中、大学,还是更远的未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都想和你一起走。”
诸葛大力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别过头,耳朵尖红得滴血:“按照逻辑学和统计学......”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蚊子叫,“目前为止,我还不是......你家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
林任云却笑得前仰后合,伸手又揉乱她的头发:“迟早是的!”他的手掌带着阳光的温度,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我的终身旅行搭档,可不能半途跑掉。”
诸葛大力感觉脸颊烧得厉害,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这温暖的触感。她别过脸,假装研究志愿表上的数字,手指却在“市重点高中”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当林任云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她终于明白,有些答案早已写在每天相伴的晨光与晚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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