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鸟事,搅了老子的好梦。”
赵寿吉昨天白天练了一天的兵,晚上应酬喝了一夜的酒,工作是真辛苦,疲倦到身上的甲衣都不曾卸下便倒头就睡,酒酣入醉乡才没多久就被拍门声吵醒,不免起床气上头。他喷着酒气打着哈欠翻身下床,‘凄厉嚓啦’抖开锁子甲迈着方步拉开门闩。叩门之人头顶四方平定头巾身着盘领长袍,打着补丁的袍摆下露出一双皮扎。来人正是军屯书办。赵寿吉一贯不鸟书办头上那高大得有些夸张的四方巾,时常当面背面说人家‘头顶一个书橱’,奈何书办正经秀才出身乃识文断字的文化人,断不敢轻慢了。把人让进屋子里问道:“何事慌张啊?”,顺手把案上的茶壶拿在手里啜着壶嘴将冷隔夜茶喝得一滴不剩。
“……麻柳溪详报,说那大汉善唿哨。动唇有曲,发口成音,因歌随吟…”
“说人话。”赵寿吉顶不喜大书橱咬文嚼字卖弄雅言了。“你说此人善啸指?”
啸指是把拇指和食指放嘴里吹响哨,一般用于军中联络。百户官赵寿吉这么问是怀疑吹哨人要么行伍出身要么绿林中人。官家差矣!大书橱如实相告,疑犯进入村中曾有品读门联的壮举能识文断字,吹哨只动口不动手似读书人。
屋子里最像样的家具是张铁力木的圈椅,赵寿吉将屁股埋了个满满登登,端坐其中两腿叉开,手指戳进锁子甲上的大圆破洞里沉思片刻后对大书橱道:“依你,即刻整备人马。”
单说泰森第一次现场实证来到的是个军屯百户所,名为桅杆屯,屯所最高长官是授百户衔的防守官,此人姓赵名寿吉字福海。穿越众低估了大明军民的警惕性(屯所驻军兼警察职,负有维持治安职能),泰森寻到桅杆屯时举止慌张不去说,林曹二人手握枪械逃命之举被那老军户察觉并支使军汉尾随,如此把明革五人组虚实探了个仔细。要说只是来了个行迹可疑分子,驻军也没那工夫管闲事,殊不知明朝政府对民间火器管制极严厉的,知情不报与私藏同罪。军屯百户官只有训练军士的权力而没有调兵权,赵百户所谓整备人马指的是集合他的家丁亲兵计及民壮(也叫军余,类似洪湖赤卫队性质)数十人。
傍晚时分,施州卫上空的云霞火红绚烂,静谧的云龙河水泛起粼粼波光,不怕冷的双色野花三三两两竖起在河滩上。看斜阳夕下,呼吸飘有花香泥土味的空气,听取晚归的禽鸟啼三两清脆鸣三两圆润。胶皮跳起半生不熟的多明戈,尖叫起来:“1616,我来了!”钳工最喜周五晚上校园里的舞会,很少缺席。舞会上不光有风骚的新入职美女老师更有大胆开放的大三女生,常年练就的舞技此时不拿出来给自己加分更待何时,当下行了个邀请礼:“能请美女跳支舞吗?”胶皮招钳工喜爱是因为她的腼腆,通常男人都爱欣赏女人害羞时脸上的红晕。此刻的胶皮却十分爽朗,据起大衣下摆微屈膝盖快活地答应下来。这同样引发了钳工对其无限的好感,据此得出结论,矜持腼腆与活泼大方都是女人吸引异性的手段。
舞毕,二人离开人群,男左女右挨着坐在平坦的大石上发汗,女方有意无意抬手扇风,将脖颈里散出的汗水臭和处女香往男方鼻管里灌。胶皮还是(老)处女,大学里专心念经没有过上贼船的经验。虽说老大的年龄,搞医药生物的自有灵丹妙药驻颜有术。话说她天南海北到处流窜开会,眼界开阔,品牌鉴赏能力强,一身打扮抵得上中等人家全年收入。为向老祖宗们展现后辈女性的靓丽风采,行前特地去古北找意大利tony老师新做了头发,穿去年最新款的三宅一生羊绒大衣,围爱马仕围巾。她早在念初中时就知道了人体会辐射红外线,红外线是有热量的。身为生物科学领域的杰出人才的她还知道人类皮肤堪比蝙蝠、海豚的雷达波,具有无与伦比的敏锐触感,能定位能画像。隔着厚实料作的日本原产高端定制大衣能稳稳感觉到自己屁股后面那块散发着热量的辐射源来自钳工的大手掌,并希望那张大手掌能贴得更近更紧。
男人和女人分属两个物种,也许连物种起源都有所不同。胶皮听烦了曹少和泰森喋喋不休关于到了明朝要采尽秦淮八艳的誓言,甚至为了半个老乡柳如是的归属拍桌子瞪眼,最后分赃的结果是李香君、顾眉生、卞玉京、寇白门、董小宛归曹少。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归泰森。柳如是和陈圆圆综合得分较高,故曹少分得5个泰森3个。荒唐!身为女人,她无法想象自己有勇气有魄力与400年前的古人上床恩爱,跟白森森的骨架秀恩爱简直变态!她唯一的选择对象,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只有钳工。虽然那男人书呆子长一张书架脸,情商为负、上班睡觉、色中饿鬼、举止猥琐、说一口难听得要死的川普…
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胶皮之所以把自己剩成了老处女是因为她不急,优秀如斯的她在舔狗到处走的时代有广阔而深邃的选择空间,单位内外的仰慕者比比皆是。但还是那句话,今时不同往日。当决定加入穿越者队伍的那一刻起,她十分清楚将来的另一半只能是要相貌没相貌、要气质没气质、要品味没品味的那个他了。他什么都没有,那就给来点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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