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工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喜怒放在脸上的不经修饰的性格脾气让胶皮看得饶有兴致。自家老公自家爱,胶皮不想钳工再被曹少欺负蒙骗,为他点明刚才的对骂已是大大吃亏。“曹少骂你‘侬只十三点’,骂你不是人,用的是修饰动植物采用的‘只’,你却骂他‘你个十三点’,承认他还是人。你吃亏了!”
此言一出,让泰森站向曹少一边共同指责胶皮不念乡情故交,是为有了异性没人性。钳工做任何事都先理论后实践,当年曾细心钻研过关于爱情的哲学理论书籍,之后侧重阅读《如何获得女性爱慕》之类实操类工具书,可谓功力深厚。他反驳道:“爱情是人类区别于动植物最重要标志,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维生素…”
泰森听了心烦。试想,久居于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情场常败将军的项大头如今九死一生否极泰来,谷子对曾经高富帅的林董事长无动于衷偏要赶趟子上曹少贼船,是不是有必要呼吁上天不要过于公正,好让他泰森延续上辈子他那销魂的眼神伟岸的身躯秒杀女人的辉煌。他愤然道:“科学已经证实了佛洛依德理论,爱情是你们这些书呆子为动物本能的美化!”
曹少道:“这话我不同意,爱情是有的,至少我有,对吧谷子,跟生殖冲动是两码事。哈哈。”
泰森撅嘴唇在酒碗里龙吸,听见曹少提到谷子,抬头看见谷子羞红了脸拿脑袋顶用手指甲掐着爱人,于是乎万般悲悯自己藏在深闺无人识,摇着中指道:“娘格起来,当年是谁缠着要我带着去帕提亚。好,帕提亚去过了又要去西贡范五老街。又是谁在浴场点全套,奶奶的,年把功夫老子800块钱一次给你买了不下30次单,还钱!”
还好谷子现代汉语水平未利索到能听懂‘浴场全套’,人文地理知识未扩张到暹罗和安南,曹少吓了一跳二跳三跳,便不敢再拿话冲泰森,连声说他醉了。
醉了?说谁呢!不花不朦胧的,老子一眼看过去清清楚楚。“谷子,你这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是不是,你吃瓜子跟别人反着来,吞瓜子壳吐瓜子仁。”
谷子解释道:“林大哥你看差了,我在出仁哩。”
“哈哈,你林大哥和你一样,吃瓜子也喜欢把仁出出来堆满一堆了再一把吃。”
这话惹出胶皮来劝谷子作为女人一定要自尊自爱,“你个傻妹子,曹少说一句让你给他出瓜子肉你就坐这儿自己不吃不喝光顾着给他出仁,妹子你实心眼也别太死心眼了。”
泰森眼中似有火星在燃烧,“谷子你是在给曹少出瓜子肉呢!”
谷子看出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连累到大哥犯到众怒了,于是小心解释说是因为瓜子不饱满,瘪的多,大男人手粗确实嗑不好。
“好好,我没啥可说的。”泰森是欲哭无泪。可能伤心无奈能加重醉酒,这回他的确是醉了,莫名其妙指着桌上的清蒸甲鱼追忆孩提时代,说什么杀甲鱼操作难度大技术含量高,小时候奉老娘命帮着杀鳖,那该死的鳖脑袋缩在硬壳里无从下手,要用根筷子引诱土鳖伸出脖子去咬,一咬咬住就不肯放了,如此轻松一刀斩首。从生活小事可以寻求到处世哲学:别出头,出头等于找死。
你泰森有没有脑子?这话怎么能在老慕容跟前大声嚷嚷!好吧,你说就说了,偏偏还要用施州话大声宣布。知道你没在骂人,知道你无意捅刀,知道你就是一时犯浑满嘴跑火车!你没见老慕容尴尬地使劲搓手指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醉了,醉了,肯定是醉了。等等,还有更过分的。只见泰森把酒碗叼嘴上硬要慕容西兰的美貌伴娘把嘴凑上来把这碗酒喝掉。没完没了哦!指不定还要干出啥出格事来,曹少和潇洒互相丢个眼色,左右架住泰森去到客房安顿他躺下睡觉。
言重不在声高。吵架双方贵为梁山头领,他们说话,主人宾客们都闭嘴聆听,听不懂也要听,一字不漏地听,金子是从沙子里筛出来的。穿越众旁若无人的拌嘴笑骂实际上很失礼很嚣张很招人恨,两类人看他们招摇无度,一类施州卫军政流官(赵寿吉除外),他们互相传递轻蔑的冷笑,心里有个头颅不停在摇,并说:狂妄自大的宋髡,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另一类是与沐抚交好的土司代表,也有头颅在心里说:上兵伐谋你懂不懂!韬光养晦你懂不懂!以柔克刚你懂不懂!君子之仇十世犹可报你懂不懂!
按理说老慕容嫁女,你像田更年、夏立扬等土官们理当出席。但正主一个没来只派出层级较低的代表过来道贺,甚至于巴东的房安东迫于压力都没敢亲自过来,这摆明了施州土官整体的对梁山持排斥的态度。所以说酒这个东西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酒后乱性!啥不合时宜不合场合的话在灌饱了黄汤后都能给你抖出来。
潇洒全程稳坐钓鱼台,不去堵那几张臭嘴,任由小伙伴们胡来,任由他们把尴尬甩给了满堂宾客。为什么?为什么千杯不倒思路在线的潇洒无动于衷?因为今晚的目中无人和胡作非为正是胜利者的福利,此前半年多的压抑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绪释放,太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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