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雪有些懊恼,这把扇子是黎书亲手做的,用的是上好的蚕丝,凝珠亲自绣的梨花。
“无妨,不过一把扇子,有什么要紧?”
黎画看着手中的扇子,道:“这扇子倒是别致的很,你在哪里买的?”
“什么买的,这是我家小姐的。”
喜雪恼怒,她本来就看不上黎画母女二人的作态,对她们本就非常不满,想不到冤家路窄,一年后竟然在此见了面,可是脱口而出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一把拉过黎书,将她挡在了身后。
黎书一时没在意,被喜雪猛地一拽,差点跌倒,幸而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纤细的腰身,黎书刚站稳,那只手就很快收了回去,很绅士。
黎画惊喜道:“原来是小侯爷。”
黎书转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有些疑惑,他不是走了吗?可听黎画所言,他竟然是小侯爷?
难道是?心电转念间,陆征却道:“不必猜了,大虞只有一个成远侯府。”
黎书一晒,这人心思真快,她又没说什么。
黎画盈盈一拜,端的是淑女姿态,娇俏十足,问:“小侯爷怎么在这里?”
“闲来无事,随便逛逛而已。”陆征语气淡淡。
可听到黎画的耳朵里,却是不一样的意思,寿光寺可是拜佛许愿的好地方,年轻男女来这,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求姻缘罢了。
可是在京城,她没听说过这位小侯爷有什么心仪之女。
不过,
“既然是小侯爷在这,不如我们就来请他评评理。”
黎画柳眉一竖,满脸的张扬之气,似乎笃定,陆征绝对会站在她这边,便道:
“我跟丫鬟走了一路,本想找个地方休息,这亭子是大家共用的,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
“嗯。”陆征淡淡回了。
“我刚上来,这个丫鬟就将糖葫芦沾到我身上,难道不是她的错?”
“嗯。”
“我让她赔个扇子而已,也不算委屈了她。”
“嗯。”
“我本是闺阁小姐,却跟一个没有规矩的丫鬟理论,实在是伤了我尚书府的脸面。”
“嗯。”
……
无论黎画问什么,陆征只回答一个字,等到末了,黎画这才觉出有什么不对,登下脸色一红,黎书却已经翘起了嘴角,有些想笑。
其实陆征根本没在听黎画在说些什么,他也根本不在乎,不过是女人家的小过节,他一个男人掺和什么?
可黎画在乎,她要得到陆征的认可,不过陆征是男子,想来不愿掺和女子之事,于是转念一想,扬了眉道:
“听说,下月是惠妃娘娘的生辰,家母正在准备礼物,小女斗胆问一句小侯爷,可知道娘娘喜欢什么?”
陆征是惠妃娘娘认的干儿子,此事众所周知,干娘喜欢什么,作为儿子总该是知道一二的。
张雪容作为兵部尚书府的千金,又兼黎府夫人,坐拥蒋家巨额资产,在一众贵妇中也渐渐能说得上话,自然也少不了这些人情往来。
惠妃是除了皇后以外,地位最高的嫔妃,若是能得了这位娘娘的首肯,黎画跟将军府的婚事便能板上钉钉了,只可惜黎画问错人了。
因为陆征确实不知道他这个干娘喜欢什么,他看了看黎画手中的扇子,随口道:“扇子。”
扇子?黎画一愣,随即听到陆征道:“你这把扇子就挺好看。”
黎书一愣,看向陆征,陆征对上黎书不解的目光,反问道:“难道不是?”
这话说的倒像是黎书知道些什么似的,不过陆征不知道的是,黎书确实知道,当初三里库为了给嫔妃制作新衣,她曾跟过母亲去过宫里,接触过这位惠妃娘娘,她手腕颇为了得,纵是当今皇后也比不过的。
可这位惠妃娘娘,并不喜欢扇子,相反,她非常讨厌。
不知情的黎画,自然不晓得这些,只当陆征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的是,将来有一天,她会因为这把扇子,遭了惠妃的谩骂。
陆征疑惑的看向黎书,眼中尽是探究意味,黎书只能低头回避,这人眼神犀利,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
黎画看陆征似乎跟黎书相熟的样子,这才打量起了黎书的样子来,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么美的人。
虽然黎书有些消瘦,但不妨碍她本就容貌娇艳,再加上气质清冷,瞬间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过去。
“你是谁?”黎画语气有些不满,甚至带些嫉妒的意味,许是面前的女子跟她印象中的黎书差别太大,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这是我家丫鬟,”黎书没有直接回答,只看了眼黎画的裙子,不过是沾了一点糖而已,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不过是一点小事,这把扇子就赠予姑娘,算作赔罪了。”
“哦,原来是撑腰的来了。”
黎书目光一转,冷然看向说话的人,翠环嘴巴一哆嗦,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
“兵部尚书府吗?”黎书目光清冷,“我听说张大人是今年刚得的尚书职位,怎么这才刚得恩宠,就有人开始仗着尚书府的威名仗势欺人了吗?看来张大人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样,连一个丫鬟都敢这么嚣张,比主子还做的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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