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悦裹着大红猩猩毡斗篷,跟着沈墨摸向后山竹林。
沈墨手里攥着个铜哨,说是万一遇着人就吹——这是他跟太医院的朋友学的,声音尖细,能传半里地。
竹影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网,两人踩着碎琼乱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刚走到竹径中段,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墨拽着她躲进竹丛,枯黄的竹叶扎得手背生疼。
"......珍大爷说了,明儿夜里动手。"是个沙哑的男声,"那小蹄子总爱去佛堂抄经,咱们在偏殿梁上放些迷香,等她晕了......"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你当那王熙凤是吃素的?
上回在梨香院埋东西,不就被她的人撞破了?"
"怕什么?"沙哑男声嗤笑,"珍大爷说了,忠顺王府的赵姨娘递了话,老太太再疼她,也不敢为个庶女得罪王爷。"
沈墨的指甲掐进贾悦手背,她疼得差点叫出声。
忠顺王府?
原来邢夫人勾连贾珍还不够,竟把外男的势力都扯进来了!
脚步声渐远,沈墨扯着她往回跑。
两人跌跌撞撞进了角门,正撞上来寻的平儿:"可算找着了!
二奶奶在暖阁等你们,说宁国府的来旺家的妹子捎信,珍大爷确实在库房里藏了二十箱西洋钟表,说是要送给忠顺王府的外室......"
王熙凤见他们进来,把茶盏一摔:"好个贾珍!
老太太最恨跟外男牵扯,他倒把忠顺王府搬出来压人!"她抄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平儿,去叫赖升家的带四个小子,明儿卯时去宁国府库房——就说老太太要查两府的共库,有什么东西都登记清楚。"
"那迷香的事......"贾悦想起竹径里的对话。
"我让琥珀去佛堂守着,再让小戏班里的龄官装病,把那几个常去佛堂的丫鬟支开。"王熙凤拍了拍她手背,"你且宽心,这府里的耗子洞,我比谁都清楚。"
更漏敲过三更,贾悦倚在床头翻《金刚经》。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平安扣上,泛着温润的光。
她想起沈墨临走时说的话:"他们越是急,越是说明怕你。"
窗外又传来夜枭的啼叫,这次却不似昨夜凄厉。
她摸出枕下的剪刀,把平安扣系在腕上——前世她总觉得宅斗是戏文里的故事,如今才明白,这宅子里的每一块砖,都浸着血和算计。
可那又如何?
她轻轻扯动系着平安扣的红绳,嘴角扬起极淡的笑。
前世她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社畜,今生她偏要做那把挑破阴云的刀——就算这宅斗是座火山,她也要站在火山口,看谁先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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